“這里可是往期直播時的死亡重災區(qū),主播這都能躲過,說不定真的能從門里出去。”
“我美麗又聰明的老婆。”
這個小小的房間根本沒有給她多少發(fā)揮的余地,此刻她也不過是在特意克制著自己。
修女眼神落下的方向,玩家們紛紛轉開了臉去。秦非用手護著蠟燭,向迷宮更深處走去。
身旁,少年還在不停喘著氣,但他清楚二人如今的處境,雙手交疊捂住口鼻,生怕自己呼吸的聲音太大引起外面東西的注意
他之所以如此大費周章,僅僅只是因為,他需要有人死去,而已。
蕭霄深深地自閉了。沿途遇到了幾組玩家,視線交匯之間神色都很緊繃,擠出看似友好的微笑,眼神卻一個勁的往秦非身上瞟。“這個主播抽中的身份好棒啊,可以在NPC中間吃得這么開!”
有觀眾偷偷說。“神父神父神父……”
E級直播大廳2樓,高階靈體們興奮地站起身來。他背對著門,和其他人說著話,完全沒有留意到身后。圣嬰院里明顯是有故事線的,這故事線存在即有意義,只是玩家們還沒有深挖到那一層。
大家都是E級玩家,誰能有那么大的口氣,說自己可以一口氣接連不斷地弄死6個人、并擔保中途不發(fā)生任何意外?
不僅玩過游戲,還看過電影,里面那些無臉護士屬實是他的童年陰影了。假如玩家們通過“躲進棺材”就可以規(guī)避掉“看了神像眼睛”的懲罰,那這一切消解得未免都太過簡單輕易了。青年微笑著,似乎完全不為這緊張的局勢所擾。
從他熟練上墻又絲滑落地的過程來看,翻這面墻的確不怎么危險。
他再怎么厲害也只是個E級主播,他沒有銅墻鐵壁般的肉身,或是金剛不壞的軀體,怎么可能在那樣近距離的襲擊之下存活下來呢?
秦非將這一切收入眼中。徐老爺子的藏品五花八門,徐陽舒為了當一個合格的騙子,將所有書都囫圇看了一遍,混了個一知半解,然后正式出山。
看他們當時的樣子,顯然正打算進去。他可不是徐陽舒這種招搖撞騙的騙子,他從小就拜了正統(tǒng)的師門,長大后上了道教學院,本碩連讀,一畢業(yè)就有研究生學歷。秦非還記得他初見導游時,同樣是1%的好感度,背后卻還綴了一句話:導游不喜歡你,甚至想給你一個大比兜。
隨即那鞭子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識,極度靈活地鉆進了三途與繩索之間。三途眼看著黑袍NPC走遠,她身上的繩索終于被長鞭弄了下來,皮肉被撕扯開的劇痛令她不斷倒抽涼氣。0號囚徒這樣說道。
但,活著的總比死的要好些。
“我還有其他更要緊的事要去做。”她正一門心思地望著對面那張單人沙發(fā)上的青年。
正對著祠堂大門的祭臺上,從左到右整整齊齊擺放著十二個木制底座,卻只有六個靈牌,另外七個底座空著。他給秦非的盒子里放的是幾張紙和一本冊子,封面是花里胡哨的風景攝影照片,看上去很像現(xiàn)實世界中旅行社或長途大巴車上會出現(xiàn)的那種本地旅游指南。想必就是顧慮到了若是站上這樣特殊的站位,或許會違反一些特定的規(guī)則。
大家都不覺得有什么異常。秦非說這句話時輕松得就好像在說,他準備去吃晚餐、或者飯后下樓散個步。孫守義清了清嗓子,忍著嘴角的抽搐開口:“今天是第一天,晚上最好還是先不要出去。”
如果硬著頭皮死找。
告解廳的鎖終于可以打開,他拉開鎖扣,向外望去。裝作聽不見也不行了。“說來話長。”徐陽舒答道,神色間頗有些悶悶不樂。
主播那邊肯定什么也看不見,一片空白,但他就像是能讀心一樣,和觀眾們無縫交流起來。距離太遠,有些聽不分明,但十分明顯也是有人正倉皇奔逃著。
……
秦非點了點頭,沒有遲疑,邁步向不遠處的木質樓梯走去。
“不要再躲了。”
按照導游之前說的,眾人進了祠堂后就直接右轉,那里有一間堂屋,是專門收拾出來作為村長辦公室用的。附在尸體上,他們就是活尸。
就像貓逗弄著兩只難得一見的老鼠一般,只想玩個盡興。“砰!”
相比于暴躁之氣溢于言表的普通觀眾,那幾名打扮得花里胡哨的高階靈體看上去反而平靜不少。
玩家身處的副本世界只能升級不能降級,玩家們只能不斷努力,掙扎向前,或是死。他們必須上前。被如此突然地針對了, 秦非卻也并不生氣。
作者感言
孔思明的身體顫抖著,他雖然在說話,可眼睛卻沒有看向屋內任何一個人, 而是直勾勾盯著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