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量高大、肌肉虬結的男人就像是一座小山,堵在秦非前行的必經通道口。“隊員們痛哭流涕著告訴女孩,他們在攻峰時發生意外,女孩的男友墜崖身亡。在臨死之際男友告訴眾人,他會在頭七的時候回到營地把女孩帶走。”相片在空氣中無風自燃,本應該只是一個圖像的女童,在相框里露出驚恐又怨憎的表情,雙眼向下,死死盯著相框外的人。
因此彌羊一路都在提心吊膽,生怕一個不注意,腳下就會沖出一只雪怪。豬人口鼻下方, 那豬拱凸起的部位輕輕顫動起來,豬人眉頭緊皺, 身周的氣壓越發低。人比人可真是氣死人啊!!
說是死不瞑目也不為過。但現在,當秦非與湖泊之間的距離拉近到景盛幾十米遠的時候,他終于能夠看清。
秦非覺得這動作好像在吸貓。海水正尋找著一個合適的落點,將秦非帶往那片黑暗中心。
A級直播大廳中,近百面光幕同時亮起,這在平日的A級大廳中是絕對見不到的盛況。重新換上一身校服的秦非走到薛驚奇面前時,薛驚奇已經調整好了表情,中年人對著NPC露出和善的笑:“早上好。”
他的語氣十分篤定。彌羊的臉色古怪起來,他怎么知道?羊媽媽垂頭喪氣。秦非迫切地需要再吞幾個雪球入腹。
不再是單個單個標記玩家的小點,而是一個很大的黃色空心圓圈,圓圈邊緣還在不斷向外浮散著光暈。“我懷疑,就連系統自己也并不清楚那四塊碎片分別藏在哪個世界里。”這是個人展示賽的預選賽,副本內的高階玩家就像蘿卜白菜一樣多。
明明就是狠狠威脅了杰克對吧!對吧對吧!他黑心的好兒子。高級游戲區內陷入一片漆黑。整整一年過去了,現在的玩家竟然都不認識他了。
……
總覺得,在那張皮膚底下,像是有什么東西正在涌動著,想要掙脫束縛鉆出來一般。“我只是一個弱小可憐又無助的D級玩家。”秦非理直氣也壯,“當然要靠你啦。”“按照昨晚扎營的分組,兵分兩路,一隊朝左一隊朝右,半個小時,簡單在村子外面巡邏一圈,看看有沒有可疑的怪物或規則。”
他的血液對于污染源來說,是特殊的嗎?
小秦吊足了彌羊的胃口,唇畔帶著笑,步履輕松愉快地走進了電梯。這是他特意挑選的位置。仿佛昨夜的夢魘復刻。
暴力掙脫剛才已經嘗試使用過, 秦非弄不過身后這個少年, 只好耐著性子,認真同他講道理:“放開我, 我要走了。”秦非半挑著眉梢,深深凝望著彌羊:
可六個人實在太多了。“等等,菲菲,你剛才說,你覺得那些后來回來的同學人都怪怪的?”直徑幾十米的深坑中漆黑一團,秦非將手伸到坑洞上方,感覺到有水流從下往上蔓延而出。
秦非的眼睛微微亮了一下。只要他頂好王明明的身份,客廳里那兩口子就絕對不會做出任何對他不利的事。
但反應最大的還是彌羊。
他剛剛一直在想別的事,早把這個忘到了腦后。烏蒙愣了一下。小秦不就和這NPC說過幾句話嗎,認識的時間里外里加起來還不到一小時。
好在秦非和林業還算心有那么一點靈犀,秦非沒等多久,便恰好好遇到林業和三途鬼火一同折返。
地毯變得越來越柔軟。鬼火恍惚之間回想起上個副本。一列列文字正清晰地展示著他當前的技能狀態。
大約已經是一場普通D級直播的30~50倍了。彌羊:“?”秦非趁熱打鐵:“其實我還有另一件擔心的事。”
往日人滿為患的中心城大街,今天極為罕見的空空如也。他本以為被鬼做標記也沒什么大不了,卻怎么也沒想到,再醒來時看到的已經是呂心的尸體。
那些為了看熱鬧而特意將視角切換過來的靈體們,正在各個直播大廳中輕松愉悅地交談著。“這對我們來說,倒不算是壞事。”秦非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有時候,珈蘭真的忍不住懷疑,他們會不會真的已經死了?
玩家們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尸體在冰天雪地中凍了整整三天,如今早已僵硬得像石頭一樣。兩人說話時,彌羊就在一旁歪著頭打量。
玩家們:“……”秦非去哪里了?秦非并沒有意見:“我都可以。”
假如不是丁立意外撿到了那只蛾子,玩家們肯定不會在這樣一棵樹上多加留意。林業眼睛一下子亮了:“那太好了!”
蕭霄唏噓道:“這鸚鵡是和他隊友一起下的副本,他隊友抽到了餿掉的罐頭,他就替他隊友吃了。”
身后卻忽然伸出一只手, 攔住了他的去路。不知為何他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他覺得事情至此遠未結束。
桌邊一左一右各坐著一人。彌羊順著秦非的視線望去,不免有些疑惑。
雪山,還真是有夠不挑的。
不得不說,這位觀眾真相了,有關羽毛和鴿子的這條規則,的確不能以純粹的“真假”或“有無污染”來衡量。
作者感言
是林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