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鬼女的手留給秦非的警告。三途翻了個白眼,實在懶得理他。
他的肌肉力量向來算不上太強,為了防止任何不太美妙的意外出現,秦非不得不下了死手。迫于先前那個壯漢帶來的壓力,沒人敢再去招惹司機,但已經有一小撮人躍躍欲試地圍到了一處車窗邊。
雙馬尾早晨就主動來了薛驚奇這邊,老頭跑了,兩個男玩家卻都跟了崔冉。高階玩家和低階玩家之間的差距,在那一刻無比清晰而殘忍的展露在他的眼前。對著林業的脖子,又是一刀。
他們和那女人一樣長著棕灰色的頭發,身量高大,皮膚粗糙,看起來和蘭姆簡直不像是一個人種。
他們夸他和其他那些淺薄的玩家不一樣;他雙手捧著那片殘破的衣角,密密麻麻的眼球寄居在青苔里,靜靜放置在他的掌心。幾人你看我我看你,相顧無言。
從棺材中爬起的秦非發現,鬼嬰似乎不見了。
“救命啊,怎么越來越刺激了?我好緊張!”玩家屬性面板中有san值一項,san值在規則世界中相當于玩家的第二條命,san值掉光了,人也就瘋了,甚至會徹底異化與副本融為一體。秦非身旁,另外三人都沉默下來。
“你在說什么呢?”
7號金發男子迷茫地發問:“還能退出選拔嗎?”與此同時,秦非的半邊身體接觸到了墻壁。
蕭霄未能覺察到眼前之人的異狀,他正半蹲在門邊,頹喪得猶如一只喪家之犬。老神父一句話也不敢多說,馬不停蹄地當起了向導。原本程松提議,由刀疤和林業留下,守著義莊里失去行動力的那兩人,但林業被昨晚的事刺激到了,說什么也不愿離開秦非半步。
剩下6個,顯然是要從他們這群倒霉的玩家當中去挑了。
無頭的女尸、身形僵直吐著長舌的吊死鬼、雙眼流血不止目光空洞的……他知道自己現在進了房間,很有可能就出不來了。
見秦非不配合,蕭霄也不敢再多說,兩人安靜地坐在大巴最后一排。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但好像又有哪里有點不對。
凌娜自從劉思思死后就一直很沉默,鮮少開口說話,這次卻一反常態地表露出了與大部分人相反的態度。所有人都在討論,E級區出了一個牛逼得不像話的新人。
而秦非卻更渴望探知到圣嬰院背后的秘密。好想把這家伙一腳踹開!!!
“你們不用動, 會有人來帶你們去祠堂的, 這也是村祭表演的一環。”蕭霄一愣:“去哪兒?”
秦非似笑非笑地望了他一眼。秦非不得不開口作答。而且來的人竟然還是……隔著F區層層疊疊的破敗屋舍,三途的眼底閃過一絲忌憚。
這是那個一開始和司機打過照面的壯漢,從駕駛座旁離開后,他就一直是現在這個狀態,渾身顫抖,額頭冷汗直冒,一副嚇破膽了的模樣。兒子年英年早逝還難入輪回,實在太讓人傷心。
但他也不可能放任自己去冒這個險。只是,出乎秦非的意料之外,那npc與秦非狹路相逢,竟完全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我要把他加入我的關注列表!”
蕭霄:“?”“現在,想參加的人來我這里報名。”像是在質疑這條新電話線是不是秦非自己變出來,用來糊弄大家的。
直播大廳。秦非沒有想到,它盡然在棺材里留下了那么多血。都怪這家伙,莫名其妙發什么瘋,弄得12號也跟著一起發瘋,大家都不好過。
片刻之后,秦非掌心憑空多出了一把小刀,是那把他放在隨身空間里的刀。妥了!自從秦非進入這條走廊后,彈幕就一直十分熱鬧。
他會死吧?
秦非的呼吸驀地一窒。她鼓鼓囊囊的眼球遍布著血絲,瞪向身前三人,像是在等著他們給出某種反應,然后借此作出評判:他與秦非目光交錯,達成了無聲的共識。
幾個老玩家都在原地干坐著,秦非原本正在仰著臉欣賞頭頂的月光,余光掃過不遠處的人群,卻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為首的修女帶領另外兩個修女向玩家們俯身行了一禮:“請好好休息吧,記得約束好自己的一言一行,主時刻關注著大家。”
“昨晚零點的時候,12號和2號被黛拉修女關在小黑屋里,其他玩家也都被關在休息區的囚室里,一直被關到了今天早上,所以他們對外界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6號抬頭,望向不遠處的走廊另一端,忽然露出了一個怪異的笑容。
他伸手握住脖子上那枚吊墜,骨形修長的漂亮手指在上面輕輕捻磨著。秦非:“……”
不管在外面的世界是做什么的,進入規則世界以后,實力才是最重要的。純情男大。徐陽舒沉默了一下,不太情愿地道:“應該是在二層的閣樓。”
廣播聲從這里截斷,令人不安的靜默在車廂內流淌。
據他所言,在那個陽光明媚的下午,他空蕩蕩的大馬路上騎車,前方不知為何卻突然憑空冒出一個七竅流血的鬼臉,把他嚇得夠嗆,一頭栽進了旁邊的花壇里。至于村祭失敗后整個村的人都會跟他們一起陪葬這件事——
作者感言
顯而易見,在這支玩家隊伍中,已經有人被神像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