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秦非為自己捏造的身份在黛拉修女這里實在過于好用,修女如今對秦非完全知無不言,一應要求盡數滿足。他毫不掩飾自己的言下之意,這引得林業和凌娜同時嗤笑了一聲。
爸爸媽媽依舊站在客廳中,一人舉著電鋸,一人舉著砍刀,微笑地看著他。直到蕭霄,轉過下一個轉角。
林業抬起頭,看見對面墻壁上的銅鏡中,自己模模糊糊的倒影。而不是一座監獄。秦非:“……”
秦非猛地旋身躲過,側腰上的傷口隱隱有著開裂的趨勢。青年咬緊牙關,在百忙之中瞥了一眼坐在他肩頭的鬼嬰:“你能不能幫幫忙?!”“……好像是在找什么人?”
系統將這些被污染的世界收集、串聯起來,再將玩家們投放其中,從而開始了一場又一場不同維度、不同位面之間,充滿血腥、暴力和刺激的直播。
6號站在那里發呆的樣子,沒過多久就惹得了黛拉修女不悅。
秦非搖搖頭:“那可不見得,這些怪物對玩家的傷害還是實打實的,不信的話。”秦非能夠篤定,短時間內,祠堂的天井將會一直處于擁堵狀態。
道理的的確確是這個道理沒錯。“可是……”蕭霄后背緊貼在窗旁的墻壁上,用余光掃視著樓下的包圍圈。周圍這么黑,伸手不見五指,秦非本該什么也看不清才對,可不知為何,對面那東西的輪廓卻顯得格外清晰。
秦非飛快轉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抓住絨布簾,猛地揚開!噠。嘖,直播間里的觀眾們,癖好還真不是一般的變態,秦非感慨。
他們壓根就沒發現秦非又回到原處了,還以為他走過那個拐角,腦子忽然犯了糊涂。
空氣像是快要凝固的膠水, 粘稠又令人窒息。無論打輸還是打贏,最后的結果都是要死人,還十分耽誤時間,這與他的期望背道而馳。
他們一進副本就直接出現在了物業門口,穿著一樣的衣服、戴著一樣的帽子,男女老少、低階高階都混在一起,人數還恰好是雙數。或許現在在這對夫妻眼中,秦非就是他們兒子的模樣。
要敵對的可是整整10多個人。
用的是什么方法秦非并不清楚,這里畢竟是副本,或許有人身上藏著一些其他玩家都不知道的秘密。
里面是臥室主人的照片。
村長:“……”沒有哪個人會喜歡看這種場面,還一看就是幾十遍。一旦秦非動手殺了人,黛拉修女不一定能保得住他。
秦非愈加篤定。“真的是絕了,第一次看到撒旦吃癟的樣子。”不出意外的話,外面應該是有人的。
那些翻窗的人也一樣。即使他們先前沒有發現那些小手,可窗外黑霧彌散,長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外面危機四伏。
一驚一乍的蕭霄在見到秦非后就恢復了平靜,可神父卻顯得十分忐忑。他和12號本沒有半點關系。甚至,即使和5號7號一起上,也不一定能成功。
作為推動劇情前進最重要的、也是唯一的玩家,秦非在這一刻受到了史無前例的巨大關注,直播間觀眾人數暴增,直播面板角落數字翻飛,耳畔接連不斷響起系統提示,叮叮咚咚的積分聲幾乎將其他人的說話聲淹沒。沒有片刻的猶豫,拎著箱子起身就要離開。
鬼女給他留下的話是。他們夸他和其他那些淺薄的玩家不一樣;秦非皺眉:“離開,去哪里?”
而且直播間里的人數也并沒有下降。
這老頭,還真是賊心不死啊。
或許已經太久太久沒有人叫過“羅德尼”這個名字,0號囚徒在秦非說出這句話后,十分明顯地晃了晃神。秦非垂眸,不得不開始正視起那個躲在暗處的聲音。
這蠟燭秦非在這場直播中用過好幾次,但不知為何,從他進了心之迷宮的門以后,蠟燭就再也點不燃了。
可是,若是真的到了那個時候,這副本會變成什么樣?修女眼神落下的方向,玩家們紛紛轉開了臉去。還是鬼怪們無法進入義莊?
說完他將辦公室的門鎖上,帶著秦非向祠堂大門的方向走去。隔著一道光幕,直播間的觀眾望著秦非欲言又止的表情哄堂大笑。像是玩家們當時身上穿的僵尸衣服、手里拿的桃木劍、甚至是一塊石頭一根樹枝,只要是從副本中得到的,都會被系統清理掉。
不過他們現在是在里世界。
大巴?“現在要怎么辦?”
“是嗎?”村長的音色中逐漸沾染上了幾許陰森,帶著壓迫感的聲音從前方傳來,“你確定?”散發著血腥氣的利爪抓破了蕭霄的外衣,幾人手中都沒有武器,孫守義抄起一旁祭臺前的板凳向僵尸猛地擲了過去,正中僵尸額頭。“你可以侮辱我的肉體,但永遠不能毀滅我的靈魂!”
作者感言
顯而易見,在這支玩家隊伍中,已經有人被神像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