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越詳細的地圖隨著秦非的腳步,在他的腦海中呈現出來,卻始終未能起到任何作用。或許是三個——那個叫林業的小子一天了還沒回來,想必兇多吉少。徐家的祖籍雖在湘西,可徐陽舒從小到大,卻從未踏足過這片大山一步。
與此同時,就像是給秦非剛說出口的話特意做論證似的。
再加上秦非早前便帶走了鬼嬰,那些尸鬼自此徹底重獲自由,自然一往無前地沖向了祠堂,來向這些坑害他們的騙子村民們討債。那半張漂亮的臉蛋,就這樣猶如融化的瀝青一般消解在了秦非眼前,表皮潰爛,露出猩紅的內里。
林守英,是守陰村最后一位有真本事的趕尸匠。
眾人上前將車門推開,車內煙塵的氣息撲面而出。燃燒著的壁燈依舊昏暗。
眼看秦非忽然頓住腳步,大廳中,連空氣都跟著停滯了一瞬。
“只有這些嗎?”秦非追問。“那您接下去打算怎么辦呢?”修女詢問道。細細密密噴灑在秦非的皮膚上。
蕭霄幾次想把話頭遞回給秦非,卻都被秦非無視了,青年雙眼放空,直勾勾盯著地面上的某一處。
30、29、28……
再說了誰要他介紹,說得好像他那些同伴都不認識自己一樣!看樣子這小東西應該仍是處于隱身狀態。
見狀,秦非眼底的笑意又加深了幾許。
“0039號副本更新了?這是什么從來沒見過的新劇情?”
鬼火的視線一錯不錯地落在秦非身上,良久,直到他盯得眼皮都發酸了,也沒見對面的人有站起身來活動一下的意圖。黑暗退去后,出現在秦非眼前的是一個銀白色的小小空間。而且畫質也十分模糊不清,假如不是之前就已經見過他的人,憑借這幾張圖再見到他本人時,很難一眼將他辨認出來。
如果秦非愿意和她搭檔,他們拿捏6號的可能性一定會直線上升。食物的香味太過霸道,仿佛能勾起人胃里最深處寄居的饞蟲,對于餓了一天又飽受驚嚇的玩家們來說,簡直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污漬斑駁的墻面上,昏沉搖晃的燭火下,幾行血紅的大字觸目驚心。刀疤和他一樣,是初次直播,對于副本以外的世界沒有絲毫認知。金發男人敢怒不敢言,目光陰鷙、跌跌撞撞地走開了。
很快,秦非便又發現了一些怪異的事。“進去以后我果然看到一個藍色的皮球,在不遠處跳啊跳。”
……難道最真實的他,是個怕黑的慫蛋?接下來只聽一聲清脆的碎裂聲,隨即是噗的一聲悶響。
特別是秦非死到臨頭,還不忘夸她是“他見過最漂亮的手”……手手一想起青年當時無助的樣子就悲從中來,恨不得一把直接大義滅親,把鬼女的左手給撅折了!!
他總覺得秦大佬又沒憋什么好屁。至少今天,在這里。那個打扮奇怪的叫蝴蝶的玩家,是絕對逮不到他了。徐陽舒還驚魂穩定地坐在地上,見所有人都望著他,頗有些尷尬地站起身來。
“尊敬的神父。”他一字一句地道,“我要懺悔,我要為這教堂中,某個瀆職的神職人員懺悔。”那是個看起來老得不像樣子的男人,灰白色的布衣蓋在瘦削的身體上,就像一個搭著爛麻布的架子。新人榜和旁邊的另外兩個榜單不同,非常長,一共有一百名,榜單上的名字也很小。
王明明的媽媽:“快來吧兒子。”片刻后,她仿佛突然意識到了什么,臉色一變:“善堂那兩個人去哪兒了?”
該不會……“不能殺人,拿不到人頭分,那該怎么辦呢?”
異化的2號玩家原本在無差別地追逐著他所見到的每一個活物,可當秦非出現在距他幾十米開外的視野范圍之內時,就像是一個饑腸轆轆了許久的人突然嗅到了食物的香味,2號十分明顯地精神一振。自從刀疤被程松收編以后,剩下那幾人便隱隱有了以談永為先的意思。
“這是一件十分嚴肅的事在我們這群人當中潛藏著一個殺人犯!”但翻窗隊伍中有個臉上帶刀疤的男人,說起話來非常不客氣:“能有什么?不過是道路太顛簸而已。”秦非的視線落在最后一行字上。
無頭的女尸、身形僵直吐著長舌的吊死鬼、雙眼流血不止目光空洞的……【四角游戲的規則大家應該都知道,游戲需要分成四組,我和蕭霄一人一組,凌娜和林業,孫哥帶著徐陽舒。】
黑羽和暗火,作為規則世界內霸榜公會排行榜的兩大首席,在行事方面向來還算端正。
秦非靠坐在沙發上,任由鬼嬰在他身上亂爬,放空大腦出著神。如此一來,他就必須要不斷進入到里世界才行。
隨著程松的回答,秦非心中最后一絲僥幸也隨之落空了:“第七天早上,你們已經失蹤了整整兩天。”5號6號與他們之間的矛盾早已激化到白熱化, 假如他想去接近567號三人, 除非全程采取埋伏和偷襲,否則得手的成功率一定不會高到哪里去。
“我怎么會是騙子呢。”……
宋天帶著眾人繞了半圈,來到幼兒園側面。秦非只需要再往右邊走一段路,找到生門對應位置的那個祠堂大門,想必就可以逃離這個幻境。多好的一顆蘋果!
作者感言
不是因為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