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完全忘記自己昨晚在亂葬崗上差點被那些尸鬼嚇到心臟驟停,雙開兩條腿,步子邁得飛一樣快。
紙條上面寫了一行字。
下午時有玩家去敲了敲他的棺材板,內里只傳來了兩聲虛弱的回應,外頭的人也沒有把棺蓋再掀開過。“這個副本到現在為止,所有的玩家打出的都是同一個結局,難道他們能玩出不一樣的結局來,嘖。”
亞莉安畫給秦非的地圖上只有大致的方向, 那是因為她只能畫出大致的方向。
暗紅色的追逐倒計時旁,緩緩升起一只同色的秒表。
之后發生的一切與七日前無異,除了一些細節發生改變,其他全都沒什么兩樣。棺材是不用想了,就棺材那一晚上三五點的恢復速度,根本還不夠那兩人掉的。
可他和導游叭叭了一整個下午,嗓子都快要冒煙,這見鬼的村子里連水也沒地方喝一口,到現在大家還餓著肚子,秦非完全沒興趣廢力去念紙條上的長篇大論。
鬼小孩拉住他的褲腳,露出瘆人的慘笑,他和藹地摸摸鬼小孩血淋淋的頭:“小朋友一定是找不到家了吧,走,哥哥帶你去找媽媽。”那顆精致美麗的腦袋中,究竟潛藏著一顆怎樣的大腦?
這任務確實TMD根本沒法做。
這種情況很罕見。安撫好了鬼嬰,她雙手抱臂,審視的目光遠遠落在秦非的臉上:一抱怨起來,話匣子就關不上了。
蕭霄閉上了嘴巴。終于,秦非還是沒能堅持得住。
可在蕭霄與其他還沒有履行挖眼儀式的玩家看來,秦非卻是帶著半面血水,神色懨懨地把玩著自己新鮮生摳下來的眼珠子。
四周被一團團濃黑如墨的霧氣所包裹,伸手不見五指。
“而一旦圣母懷中的那顆心臟完全變成血紅色,玩家們就會在里世界徹底異化,被里人格占據身體,變成不會思考的怪物——或者像14號那樣,完全變成另一個人。”
……
緊接著,眾人無比熟悉的情景再度發生,墻面地面猛烈收縮震顫, 焦黑色的灼燒痕跡像是電影中快速播放的鏡頭,自遠及近迅速蔓延。秦非伸手,捻起胸前那枚十字架,裝模作樣地比劃出禱告的姿勢。
再加上他看上去單薄又無害,比暴力瘋狂的6號不知好到了哪里,因此,在大多數玩家眼中,6號對他們的威脅反倒更加直觀一些。而是系統在綜合考量了玩家的通關水平、直播間含金量、對于觀眾的吸引度等等一系列因子后,所作出的統籌排名。
他想試著套一套安安老師的話,可還沒來得及說上幾句話,宋天就從天而降了。無需再看。她在棺材里瞥了瞥嘴,翹著二郎腿,一副倚老賣老的模樣,出言指導道:“狗血,狗牙,朱砂,桃木,這些東西你們有沒有?或者什么能驅邪,差不離的往我們身上抹就是了。”
例如2號,大約是暴食癥。再仔細想,卻又怎么都想不起來了。
不過,有一個道理秦非一直十分認可, 那就是“槍打出頭鳥”——尤其是在摸不清局勢的情況下。
它的神色緊繃,口中不斷喃喃道:“完了!完了完了,怎么會是這個副本……主播死定了啊……”啊?問題就這樣十分順暢地解決了。
禮堂內部的裝潢與外面截然不同,白瓷地板嶄新,天花板上掛著一盞風格奇異的水晶吊燈。他在一條條昏暗的過道間穿行著,浸染著血跡的沉重衣擺被風帶起。
凌娜抬起頭,這才意識到,不知何時,兩人已經穿過走廊,來到了一扇門前。
語氣中甚至還帶了一絲向往,仿佛能到這里來是一件十分難得的事,不趕快下車就吃虧了似的。
秦非摸了摸鼻子,順著突然出現在眼前的小路向前走去。現在,原本人擠人的大廳中已經空出了一大片,蝴蝶站在那片空位正中間,俊美陰柔的臉被氣得鐵青。
里面藏著的會是一個boss嗎?這家伙該不會馬上要去用刀割鬼火的耳朵了吧?!
步驟進行到這里卻出了點岔子。這一看就是個重要的npc!他在副本中做了多少壞事啊!
刀疤的臉色一寸寸冷了下來。
鏡中人面上露出一個怪異的笑容:“我,就是你呀。”
秦非開始一一細數那些在戲劇中時常出現的倒霉炮灰會干的事。
作者感言
秦非訝異地抬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