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秦非回答,蕭霄身旁的男人便搶先一步發了話。
雖然和蕭霄認識滿打滿算也才一天時間,但秦非已經精準地摸清了他的性格,一張嘴根本沒有辦法連續消停兩分鐘。單獨進入迷宮的玩家,很可能會在迷宮里看見另外的人。
他們說的是鬼嬰。若不是三途及時出手,此刻鬼火只怕已經頭身分家。根據醫生筆記里的記錄,16到23號是蘭姆來到教堂后,受地牢中那些囚徒影響而衍生出的人格。
“臥槽!”蕭霄脫口而出。如今這枚吊墜依舊和昨天下午剛拿到手時一樣,嶄新,光潔,圣母的懷中嵌著一枚空心的玻璃珠,里面空空如也,像一顆透明的氣泡。
秦非嘴里發苦,連換氣的時間都沒有,一把拽起還在發懵的林業的后衣領,將他用力向前方甩去!
蕭霄結巴到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一只長只尖利長指甲、裹滿粘稠鮮血的手已經徑直覆上了林業的肩膀!“我只是以為你提前回去了,沒想到你還在這里。”村長口中這樣說著,表現出來的卻全然是另一種意思,他上下左右地打量著秦非,像是在看什么離奇的天外來物似的。可……想清楚事情始末的靈體們頓時神思恍惚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蕭霄被嚇了個半死。他的天賦能力是預知類的,可是和大多數預知類天賦的玩家不同,鬼火能夠看到的東西只有一樣。
談永站在人群前段,臉色尷尬,期期艾艾地看了過來:“現、現在,要怎么辦?”秦非卻并沒有猶豫,畢竟,鬼嬰頭頂那被填滿了半截的進度條就是他最大的保障。“你們是不是想說,既然我想干掉污染源,為什么不現在出去刀了24號。”
“那,那要怎么辦?”鬼火結結巴巴地開口問道。
聽了林業的話,秦非眉梢微挑。他搖晃著腦袋,如癡如醉地呢喃:鬼女說完,十分滿意地看見秦非和蕭霄齊齊變了臉色。
“……”他早已頭腦不清地將人得罪完了。“你的武力值在這個副本中絕對數一數二。”
像一只懶洋洋的、卷著尾巴的貓咪。談永幾乎要閉過氣去,此時此刻,他是多么希望那幾個老玩家能夠來拉他一把!僵尸只要沒有發生尸變,必然是不會自己動的,趕路時全程得需趕尸人搖動銅鈴作為牽引才行。
下一秒,就在眾目睽睽之下,門緩緩向兩側打開。他們不明白,她給新人科普就科普,沒事在那里挑什么亂??
不遠處的身后,蕭霄正捂著頭坐直了身體。它的動作看上去沒有絲毫能夠聯想的涵義,也并不是在打手語,秦非皺著眉頭觀察了片刻,提議道:“你會寫字嗎?”“還好玩家不能看直播。”蕭霄感嘆。
得救了。嗯,就是這樣。“您沒有受傷吧?!”修女急急道。
至于他時不時降智的原因——秦非也找不出來。很難去評判他剛才救人的舉措到底是正確還是愚蠢,總而言之,如果他倆現在被后面追上,那些尸鬼都不用動手,光是撲上來都能把他壓成肉餅。秦非彎彎唇角,輕言細語地柔聲道:“說說,你看到的是個什么樣的鬼?”
秦非不得不開口作答。而且,越是經驗不豐厚的低階玩家,反而越容易著急。她伸手探了探2號的鼻息,向秦非點點頭:“還在喘氣。”
秦非腦海中晃過石像面目模糊的影子。可他并沒有摔倒,每一次都能以驚人的角度重新回到原本的位置,然后繼續搖晃。
“現在把電話線掐斷,副本還怎么繼續。”刀疤咬牙切齒,臉色都扭曲起來。“原因其實很簡單。”“竟然感覺到了一點點燃!”
他猛地深呼吸,在這個變了樣的祠堂腳下著火般奪路狂奔。神父被秦非懟的卡殼了。他一步一步平穩地向前走去,雙目直視前方。
秦非:“?”“啊啊啊,啊啊!!主播你身后有人!!!”
“除了艾拉,還有那個最最討厭的彼得·瓦倫——就是那個渾身長滿了瘤子一樣的眼睛的家伙。”現在倒好,一個鬼小孩,一個鬼大人, 看起來還是一家子——簡直就是天要亡他們啊!后背重重地砸在地面上, 秦非從口中溢出一聲悶哼。
“什么什么,放風?我記得之前好像就有大佬說過,夜里12點囚徒們會出來放風,對吧?”蕭霄他每回進副本之前都要精打細上算一整個晚上,結果秦非竟然用來帶蘋果??
秦非一怔。——他沒敢揪那小東西的脖子,萬一副本的不可抗力直接把它的腦袋弄掉,那就玩大了。
她在棺材里瞥了瞥嘴,翹著二郎腿,一副倚老賣老的模樣,出言指導道:“狗血,狗牙,朱砂,桃木,這些東西你們有沒有?或者什么能驅邪,差不離的往我們身上抹就是了。”這里,有東西進來過。有人眼見著身旁的人被林守英抓住撕成了兩半,情緒崩潰,撕心裂肺地叫喊著。
“如果找不到導游,我們就再去一次祠堂,去那里找村長。”孫守義寬慰大家道。其他人沒有這么失控,可也同樣都面色慘敗,宛如失去神魂般癱坐在椅子上。守陰村的晚上一直以來都是黑霧彌漫,很少得見月光,今夜卻不一樣。
直播大廳直接炸了鍋。他一進門就徑直掉進了一大群僵尸當中,反應過來時三魂七魄都快要散了。青年眼底閃過一抹晦暗莫名的光。
那些來做禮拜的信徒們魚貫落座,不久后,一位神父站上了布告臺。
前方,是一片如迷宮般的走廊。“話又說回來,如果被這個神父摸了會怎么樣啊?”
作者感言
禮貌x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