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那家人說，趕尸這種事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做的，他得先回老家去拿點東西。

秦非垂眸，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新人玩家們紛紛低著頭裝鵪鶉，幾名老玩家卻已經在片刻之間做出了抉擇。很快，二十四名抬棺人魚貫入內。

這人狡辯就狡辯，話里話外還都在陰陽他，偏偏其他人好像完全沒聽出來似的。“這……”凌娜目瞪口呆。

圣嬰有24名, 掛墜有24個, 圣經有24本，臥室有24間。

半晌，他勉強開口：“那個司機……”這套邏輯是從結果往謎面倒推得出的。

來自遠處的呼喚聲還在繼續：“秦大佬？秦大佬，你在哪里呀，我來找你了！”“你——”等到爬回到秦非身上以后，鬼嬰將那東西放到了秦非的手掌心里。然后它呸了幾口，吐出舌尖潤著自己的嘴唇。

那靈體總結道。漆黑一片的狹小空間內，男人的臉色慘白得可怕，指尖冰冷，額角卻不斷有細汗向外滲出。鬼小孩拉住他的褲腳，露出瘆人的慘笑，他和藹地摸摸鬼小孩血淋淋的頭：“小朋友一定是找不到家了吧，走，哥哥帶你去找媽媽。”

他的右手不著痕跡地背在身后，掌心中藏著一截薄而堅固的木片。再想想

苔蘚，會是祂在這座迷宮中的監視器嗎？她判斷別人是主的使徒的依據，就和她判斷別人是同性戀一樣不靠譜。這還是秦非這輩子頭一回用磚頭把人活活砸死。

修女嫌惡地瞪向6號:“你剛才說了些什么，哦，我的天，你竟然妄議神父！”

所以秦非偏偏說得超大聲，故意用了讓所有人都能聽到的音量。他們早就不信任他們了。沒過多久，高階靈體身旁出現了另外幾把高背椅，身前則擺上了一張桌子，上面擺滿了香檳、果汁和甜點塔。

凌娜二十來歲，和另一個一看就還是學生模樣的劉思思比起來，言談舉止都要更成熟一些，衣著打扮也很精致，在進入副本之前應該是個公司白領。

“鏡子里什么都沒有啊？”“主播膽子好大，看起來好像一點也不害怕。”

“我實在沒有想到，身邊竟然隱藏著像您這樣偉大的傳教士。”黛拉修女盛贊道，“秦老先生！”但，肯定是越快越好。

黛拉修女的指尖輕輕蹭過秦非的面頰，冰涼的指尖在他的肌膚上游走。他和鬼火傍晚時單獨聊了幾句，鬼火似乎是想從蕭霄這兒套點秦非的消息，奈何蕭霄本人對此也只是一知半解，完全說不出什么一二三來。隨著秦非的手掌落下，蕭霄的雙眼驀地瞪大。

“可以的，可以可以。”

“蕭霄”臉上浮現怒意，很快又消了下去，它努力想爬起身：“秦大佬，你踹我干什么……”在實體作戰方面，秦非的專業素養顯然比鬼火要高出不知多少。秦非面無表情。

奇怪的是，接近20人的大部隊一路經過，竟沒有一個村民抬頭看向他們，就好像這一群人完全不存在一樣。“哎, 怎么回事？這次他們怎么不在里世界的走廊里了！”雖然根據系統播報的游戲規則，這社區鬧鬼。

那么主，也就只能選擇他。

相比于背對著女鬼的秦非，蕭霄收到的沖擊似乎還要更大一些。

他不由得焦躁起來。見其他玩家一臉菜色，秦非也不多做解釋，無奈地將那顆眼球塞回了自己的口袋。

這兩人雖還活著，卻也與死沒什么兩樣了。

秦非：“……”

本來一個1號玩家已經夠他們受的了，現在又來了兩個直接進化到工業革命以后的帶電的大家伙。右邊僵尸頭頂的僵尸帽子被秦非剛才一巴掌甩飛了，秦非的手現在就按在它的天靈蓋上，五指伸直微微用力，仿佛在告訴右邊僵尸：

他的視線在教堂內四處流轉，不經意間與另一道和他同樣呆滯的視線相撞。這個里面有人。

而剩下的玩家則迷茫地互相望著。不出意外的話，外面應該是有人的。在心臟快要沖破胸腔之前，他終于來到了告解廳前。

推門進來的是宋天。

他望向空氣中虛無的某一點：總而言之，就是空空如也。大家就那樣靜靜地等待著，看著墮落的神父認真清理著自己的手指。

秦非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