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太過于搶鏡,彈幕中的話題漸漸開始向鬼嬰偏移。秦非挑起半邊眉梢, 詫異地看著林業。“拿著!”
青年的皮膚很白,挺直的鼻梁形狀姣好,鼻尖翹起的弧度也十分完美,唇瓣不厚不薄,輕輕抿起時能夠清楚地看見唇珠,泛著春日櫻花般的色澤。頭大身子小,模樣甚至有點卡通,像美式哥特動畫里的小僵尸,瘆人中勉強透出一丁點很難形容的可愛。
三途按捺住自己抽搐的嘴角:“各憑本事就好,我可以答應,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找你們的麻煩。”一扇黑紅色的大門出現在那里。按理說,零點應該早就已經過了。
????????他的唇角揚起恰到好處的弧度,眼底像是灑落了一層碎星星那樣閃爍著驚喜:“好巧,您怎么在這里?”可憐的npc沒有得到玩家們的垂憐,被蕭霄和林業一左一右架著來到老宅門前,伴隨著“吱吖”一聲輕響,厚重的老舊院門被推開,一股透徹骨髓的寒意撲面而來。
但鬼嬰就像沒有受到任何阻攔,走到大門前時連速度都沒有放緩,撲哧一下就擠了進去,仿佛那結結實實的鐵制大門是一張紙。好在,秦非從來不是什么自私的人,作為一名優秀的社工,和善和助人為樂,就是秦非刻在骨子里的榮譽勛章。
那幾個騎在墻頭上的玩家,聞言頓時露出了驚恐萬狀的表情。義莊門口同樣遍地是紙錢,秦非從地上撿起起一片放在手中把玩著,靜靜聆聽著導游的發言。老板抬起頭看了任平一眼。
“不管我什么時候進副本,你都要和我一起?”秦非又問了一遍。秦非話音落,剛才還在不斷輸出溢美之詞的觀眾們徹底啞了聲。等一下,是不是哪里有點不對。
林業幾乎急出了哭腔:“完蛋了!”
……畢竟,如果到時有什么好事發生,自己不在場,豈不是就不能分一杯羹了?
附在尸體上,他們就是活尸。
蕭霄懵了,而0號自己看著蕭霄的反應,也有點懵。秦非正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刺耳的噪音讓秦非和修女同時皺緊了眉頭。
“反正,山長水闊,通信不便,他們便將那些尸體帶到守陰村來,草草埋葬在亂葬崗里了事。”最終還是程松發了話,他示意刀疤上前:“你去看一眼。”
“也不是這樣。”它旁邊的靈體搖搖頭。
滿滿當當的六串,在夜風中輕輕碰撞,發出令人心驚肉跳的窸窣響聲。修女是個狂熱的信徒,這份對于主無處釋放的愛,在面對秦非時很好地獲得了宣泄。他順從而溫和的開口道:“那可真是太好了,謝謝,麻煩你了。”
“不能殺人,拿不到人頭分,那該怎么辦呢?”
唯一的可能就是,她的臥室里,同樣什么都沒有。蕭霄湊上前,皺著眉頭指向最后一條規則。
最后成功召喚出了一個不知什么鬼東西來,一邊往他們背后吹冷氣一邊喊他們的名字。
他大聲而口齒清晰地道著歉。而出乎秦非意料之外的是,他們離開時,竟還引走了三個血修女的其中一個。“如果我們成功毀掉了今年的村祭。”秦非道,“這個村子也會一起被毀掉嗎?”
直播畫面內,義莊中的玩家們正陷在奇妙的沉默當中。感受到肩上傳來的壓力,宋天耳朵有點紅了。
從F級升到E級需要花費1000積分,在成為一名光榮的E級主播后,蕭霄直接一朝回到了赤貧狀態。秦非不知道自己在懲戒室里昏睡了多久,但想來,現在應該已經過了凌晨,算是第二天了。他敏銳地覺察到了一絲不對勁。
他看了一眼林業細瘦的胳膊和慘白的臉,本就蒼白的臉色越發難看,他抬頭望向其他玩家,語氣急切地開口:“有沒有人和我們一起去村東?”客廳中的夫妻還在看著他。
在林業的不斷掙扎下,那股力道似乎是松了些許,他能動彈的幅度越來越大了,宛如一條被人捕撈后扔在河岸上的魚,在瀕死的干涸中苦苦掙扎著、無助地擺動著身軀。那條短短的、不足五米長的走廊的另一端,連接的竟然是一道影壁。蕭霄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著嚇了一大跳:“嚯!!”
早晨離開時秦非走的是另一個方向,沒有從這里經過,直到此刻他才發覺,這里似乎是個幼兒園。
他分明是個右撇子,卻左手拿刀右手拿叉,切割的動作笨拙得不像話。萬一他們死了,連累秦非也死了怎么辦?就算生氣,也該是失去獵物的那一個尸鬼生氣,關其他尸鬼什么事?犯得著一個個都像是被秦非掘了墳似的追著他不放嗎!
“不過……”系統似乎也懶得再說什么了,停止廢話,開始播報結算分。沉重的木門被吱呀一聲推開,有人警惕地探出頭來。
他們如今已經站在了這片亂葬崗正中央,這地方地勢偏高,放眼望去四下全無遮擋,只有遍地碎石與殘缺的墓碑。按理說他既已向刀疤遞出加入社團的橄欖枝,那兩人便該是一伙的,可程松這兩日卻一直對刀疤若即若離,令人難以捉摸他的想法。當蕭霄抬起頭,看到秦非那雙琥珀色眸中沉靜如水般平靜溫和的神態時,竟然真的感受到了一種鼓舞。
手臂起伏的高度規律得像是一架機器。
一人一手在棺中僵持。原本站在他身后的孫守義頓時暴露在了玩家們焦灼的目光里。
良久,醫生輕輕嘆了口氣。饒是秦非再如何鎮定,此刻也不免有一分呆滯。“切。”有靈體不屑地嗤笑了一聲。
看來導游還是個人間清醒,說得再好聽不如做一件實事。
作者感言
“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