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德賽先生解決了一樁大麻煩,用手絹擦著額頭上的汗,火急火燎地離開了甲板。小東西在地上爬來爬去,發出興奮的小聲哼哼。“是我我也嫌棄,那個刁明除了拖后腿還能做什么?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碰他一下都要擔心被他傳染蠢病智商下降。”
這是一個完全出乎于傀儡玩家意料之外的答案,他瞪著那扇緩緩閉合上的門,一時間不知該作何反應。
也許眼前這個年輕人昨天的確來保安隊巡邏過?開膛手杰克不太愿意攬這個活。
真的就這么簡單,老虎也沒騙他們。還好身上那人反應尚算敏捷,收力極快,否則尖叫的玩家恐怕在開場前5分鐘,就要直接交代在這里。在過往的副本中,秦非和污染源之間總是有著很強的感應,秦非總能發現并精準捕捉到污染源的氣息。
而他之所以會產生這種懷疑,正是因為他對著房門使出了天賦技能。
兩人擦肩而過的瞬間,彌羊壓低音量,用氣音對秦非放了句狠話:有時候,珈蘭真的忍不住懷疑,他們會不會真的已經死了?
后來的那些玩家兇神惡煞,一看就不是孔思明會喜歡的樣子。
但船工沒有回頭。室內陷入短暫的漆黑,很快,眾人頭頂,一顆光禿禿的燈泡自動亮起。而秦非也的確沒有看錯。
蝴蝶站在門外,垂眸吩咐著傀儡們:“進去,仔細翻找,不要錯過任何一寸區域。”沒走幾步,又頓住腳步。
谷梁找了騶虎幫忙帶他下懸崖,距離兩人不遠處,應或背著NPC孔思明。此時他們三個正站在街邊一個射擊小攤前,那小攤的攤主攔著他們,正上躥下跳地叫罵:“你們把我的東西踩壞了就別想跑!”
視線相交,秦非開口:“你……”他將囚犯的頭狠狠一提,囚犯被迫仰起臉來。天色正在以極快的速度變黑,頭頂的陰云沉沉下墜。
秦非和玩家們停住腳步,排隊的雪怪跟著一起停了下來。這一次,他們直截了當地詢問居民們,知不知道幼兒園半個月前發生的死亡案件。
系統給玩家留出了整整十五日的時間,在半個月里,無論這批玩家再怎么廢物,都不可能連一個鬼也找不到。正如他先前所顧慮的那樣,系統不會給玩家消極游戲的機會。秦非沒有時間回頭,一門心思運步如飛,在跑過某個轉角時,他強撐著用余光向后瞟了一眼。
彌羊反應速度飛快,抬起手,“pia”一巴掌拍在了自己嘴巴上。玩家們剛才一腳深一腳淺,不過幾百米距離都行走得分外艱難。
——路牌!!!管道壁原本就光滑,沒有可以抓握的受力點,一搖晃,六人瞬間在管道中砰砰撞了個來回,直撞得頭暈眼花。
一想到要去翻那些比嘔吐還要難聞的東西,玩家們的臉都黑了。很可惜,它只是一間雕塑室,并且受到著規則的束縛,即使已經快氣炸了,依舊對屋內那個破壞狂無計可施。周莉在前一天,也就是9號那天,獨自上了托羅蒙德山。
帳篷后傳來彌羊的喊聲。但他想的一直是借著這戒指,可以在劇情類的副本中做一些手腳。
他一方面為自己的處境感到十分擔憂,生怕老板一個不高興就把自己宰了,和后廚那些死尸一起做湯。或許有人像綠房間里的黃狗、狼和大象一樣, 已經無聲無息的消失在了游戲中,不過數量應該不多。秦非高度懷疑,這是系統在針對他。
“主播:不肖子孫!”“好……”呂心一邊回答一邊轉過身去。
紅光驟然爆亮又極速熄滅,在黑暗中一閃一閃,像是一只正在不斷開合的眼睛。這樣的污染源若是被玩家或觀眾們了解到真面目,恐怕會驚掉別人的下巴。
秦非就是利用了外觀系統的這么一丁點控制能力,成功地從辛西婭的游戲房中揚長而去。
呂心不算完全意義上的新人, 但也差不多。她是個F級玩家,在進入這場對抗賽以前,她只參加過一場副本。這是彌羊最沒有參與感的一場游戲。青年垂眸望著地面上的東西,在這不見光亮的環境中,他那對素日清澈的眼眸也顯得格外幽深起來。
玩家們不自覺地點了點頭。
秦非的說話聲越輕,孔思明反倒越全神貫注。說著他右手虛虛一握,掌心中竟憑空出現一把唐刀。居然在短短幾小時內, 押注一舉超過了原本排名第三的薛驚奇。
他并沒有欺騙這群玩家,狼人社區里的確沒有14號樓,這是秦非晚飯時和王明明的爸爸媽媽閑聊意外得知的。能轉動。但,一旦他萌生出“想要把戒指摘下來”的念頭,戒指便頓時紋絲不動。“里面一點響動都沒有。”
隨著銅質鏡托的問世,新的系統提示響徹在眾人耳畔。彌羊朝著秦非勾了勾下巴:“你覺得,他怎么樣?”
祂剛才那副模樣,雖然不知是因何而起, 但十分明顯是失去了神智。遍布銹痕的大門粗糙斑駁,上面用白色油漆噴著一張巨大的鬼臉。
副本的復制堪稱完美。
兩名工作人員沒有回答,一旁清楚事情經過的玩家代為開了口:“他偷了休閑區門口的彩球收集箱!”
他的快樂來源于耍著別的玩家玩,而非被別人看穿。前幾次每次指認完鬼之后,玩家都會被傳送到一個一看就是任務空間的地方,但這次他們似乎仍停留在原地。此次預選賽的4個主題分別為《三個國王》、《密樓鬼影》、《創世之船》,以及《幽魂湖慘案》。
作者感言
秦非微垂著眸,他的長相比起彌羊要顯得柔和許多,長距離奔跑后引起的缺氧使他的皮膚格外蒼白,他蜷著身子坐在房間角落,整個人顯得異常無害,抬眼看向彌羊時,清澈的淺色瞳孔中滿載著溫和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