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帳篷中所有玩家的臉色全都難看起來。
砸碎這面鏡子,這多么容易。
他的視線穿過屋內飛揚的灰塵,落在粘貼在墻面上的一張泛黃折角的紙頁上。
他不斷切換著視角,在黎明小隊幾個不同成員間來回巡視,但顯而易見,事情已經不會有任何轉機。烏蒙死也不會想到,他睜開眼看到的,竟會是那樣一張臉。毀掉隱藏任務的最終任務物品。
應或不知道。隨著時間流逝,那種“鏡子里藏著東西”的感覺越來越深。
但他們別無選擇。休息室近在咫尺,兩扇玻璃大門緊閉。
A級直播大廳里,一堆靈體簇擁在秦非的光幕前嘰嘰喳喳。秦非揚了揚眉,沒有接話。
系統播報的玩家人數是20人,去除掉失蹤的周莉,應該還剩19個?!肮滤?先生可真是個好人,不是嗎?”當時秦非盯著這枚戒指,腦海中閃過不少念頭。
祂。
“鬼嬰。”貓咪先生將正舒舒服服趴著的鬼嬰從肩膀上揪了下來,拍拍對方的屁股。身材不算健碩,但肌肉緊實有型,邊緣清晰分明。過來。
那場副本中,所有玩家都被投放在一片懸崖上,崖壁上遍布著數不清的山洞,鬼蛛在山洞中穿行。他們漂亮光鮮的衣裳下,那一只只胳膊與腿上長滿絨毛,看起來與身上的衣飾格外格格不入。
“是從雪怪肚子里冒出來的?!”烏蒙大驚失色。
都已經發現了小秦的特別之處。監控正在一點點朝著這個方向旋轉。他搞個鐵絲就能捅開。
“臥槽,這么多人??”陶征伸手接住,看見道具說明的時候就是一愣。烏蒙一字字讀出路牌上的文字,臉上的笑容不加掩飾。
在所有玩家都認真做任務、尋找線索的時候,彌羊竟然能舍出半天時間,來干這種短時間內見不到回報的雞毛蒜皮的事。玩家們順著走廊一路向里,機組發動的轟鳴聲越來越巨大,到最后幾乎吵得人耳膜直跳。
無人有異議,玩家們原地散開。監控上的一圈飛刀在瞬間彈射向四面八方,而藍衣工作人員正將整顆腦袋塞進絞肉機內部查看著電子元件,恰好錯過了這一幕。
按照那位小心眼的性子,離開副本后他必定會找秦非的麻煩。和秦非一同選擇進入工作區的,還有另外一組三名玩家。他們的目標,就是將秦非這四人一起推進泳池里去!
“薛老師,其實也沒事,只要你們晚上一直跟著我們就行了。”那條小路又太短。真正的豬身體比例并非如此,頭部要大得多, 也不可能雙腳直立行走。
“這里有個往下的口子!”他壓低聲音說道,“下面暫時還看不出是什么地方?!辈鳖i上傳來細微而尖銳的刺痛,秦非抬手,在脖子和鎖骨的連接處摸到一道奇怪的凸起。
理想流程是一切順利、恰好避開藍衣NPC的視線, 但萬一出了差池……“你聽我的,我什么時候騙過你?”應或語重心長。那攤主是個黑瘦黑瘦、干巴巴的老男人,看起來只有聞人黎明一半高,可上躥下跳的氣勢卻比聞人黎明足足高出兩米。
三個穿著保安制服的玩家皺著眉頭站在一旁,其他人的目光則不斷向居民樓內瞟去。
心臟跳得越發快了,一半是被嚇的,另一半則是和有好感的異性身處黑暗空間所帶來的刺激。莫非,這樓里還有別的玩家?
早知道他這么恐怖。祂剛才那副模樣,雖然不知是因何而起, 但十分明顯是失去了神智。
不遠處,開膛手杰克正朝這邊走來。秦非并不急著解開他身上的繩子,背著手,站在解剖臺邊,靜靜觀賞著他掙扎的姿態。多少人羨慕嫉妒,卻只能從流言與八卦中聽聞得一星半點。
背后,秦非掏出畫筆,不知在寫寫畫畫著些什么東西。
如此一來便很明顯了,路牌的兩面分別指對著一條路,一條正確,一條錯誤的。否則,十五天時間,早就夠玩家們把所有房間的玩法摸得一清二楚,那樣副本難度未免太低。峽谷的盡頭以外是一汪湖泊。
三途也覺得現在立即折返不是什么好主意。【炒肝店日常分工守則】已然吸飽鮮血的飛蛾們這才散去。
秦非并不是在祈求,也不是在威脅,甚至不是在談判。溺愛孩子也沒有這樣的吧喂!!
為了遮臉,秦非還在頭上壓了一頂鴨舌帽。
作者感言
第五個打卡點就在峽谷盡頭,除了一個圖標以外,再沒有其他能夠辨別出地形和特點的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