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也沒說什么了不得的話,只是將先前發生的事做了一個闡述,可鬼火和三途卻聽得心驚肉跳。秦非:“……?”
——這也恰巧迎合了玩家們此刻所見。只是那走廊上大約有著什么障眼法,將他們都給蒙騙過去了。
要不之前都已經死了那么多玩家,醫生怎么一次也沒出現過呢?但,無論如何,只要他能夠加入567號的小團體,就很有希望再拿到1~2個人的人頭分。
很快,他來到了空闊的過渡區域。撒旦松了口氣,神色異常復雜地看了秦非一眼,一言不發地鉆回了鏡子里。秦非:???
他趕忙扭頭,急匆匆地走了。秦非不動聲色地將眼皮掀開一條縫,看見修女望向自己的眼神充滿了憎惡。眾人愣怔了一秒,頓時神色劇變!
——除了每年七月十五。鬼火雖然有點大條,但也不是真的傻,見三途這般反應,終于漸漸回過味兒來:秦非眉眼彎彎,說出的話卻十分大逆不道:“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啦。”
很可惜,秦非壓根就沒考慮過什么死不死的。但,夜色比方才更加深沉,一種濃郁的混沌感沖擊著眾人的感官,空氣中像是藏匿著一個個看不見的扭曲漩渦,將源源不斷的黑暗輸送向這個世界。
而挫折從來不會因為6號心生妒忌就暫緩對他的侵襲。也正因如此,棺材對于san值的加持似乎并沒有在秦非身上體現出來。
“那我們是進去了一整夜?”林業說著,一行人已經來到義莊門前。和他一起出來的還有一個年輕的女人,穿著件五顏六色的鮮艷衣服,胸上別了塊胸牌:
系統沒有再給秦非手中那捧苔蘚眼球切特寫鏡頭。玩家們都不清楚。R級對抗賽進行得熱火朝天,直播開始才過了一個多鐘頭,竟然就已經有人死了。
導游直勾勾盯著秦非,那眼神就像一把刀,仿佛下一秒就要刺破那張格外精美惑人的面皮、看清他內里千回百轉的溝壑一般。
但秦非對此沒有任何反應,表現出了一種視若無睹的淡定。
鬼女已經沒心思再折騰秦非了,她和她的手徹底杠上,手腕翻轉, 以一種令人難以置信的角度扭曲著。——直到這一次,遇到了秦非這么個看起來溫和無害、實則十分難頂的硬茬子。秦非沒有想到,它盡然在棺材里留下了那么多血。
通過直播大廳的光幕,觀眾們不僅可以看到各個規則世界的實時狀況,甚至還可以打開玩家們的個人面板,查看姓名、san值等幾項基礎信息。徐陽舒剛才沒看到,其他人可都是看得一清二楚。只是依舊沒人敢越過他。
“各位爺爺,我的親爺爺——”話說到一半他看見凌娜,又加了半句,“和我的親奶奶!我求求你們了,別在這兒繼續呆了,這地方真的邪門!”那人一驚,抬起頭來。
缺德就缺德。
在內疚的驅使下,三途甚至過于熱心地關懷起身前那人來:“你一個人能行嗎?”
林業的手指甲嵌進肉里,掌心傳來尖銳的刺痛。夸他是他們見過最有探索欲、也是最不拘一格的主播;秦非對著中年人點點頭,語氣溫和地開口道:“你們好,我叫王明明。”
那笑聲停了一瞬,似是有些難以置信眼前的人竟然不怕自己。這幾人有男有女,都是十分普通的長相,無論五官還是氣質都十分平庸,讓人見過后幾乎記不住他們的樣子。
啊啊啊啊啊!!!嗷嗷嗷!!!它似乎也并不怕那些副本中的boss們,他們都不會主動來傷害它。它想讓他這樣說,他就偏不。
嘰嘰喳喳的議論聲四起,淹沒了整個新人直播大廳。
半掩著的玻璃窗外,若隱若現的人聲遠遠傳來,嘈雜而連結成片。“啊——!!!”和地上散落的瓜果不同,這些放在袋子里的水果倒是顆顆飽滿鮮活,蘋果圓潤,葡萄晶瑩多汁,看上去品質好的不像話,呈現出一種和整間屋子截然相反的鮮活之氣來,顯得惑人而危險。
要知道, 蝴蝶可是把人做成人彘都面不改色的恐怖存在啊!一旁,徐陽舒面帶迷茫地望著幾人,完全搞不懂發生了什么事。
要么,那個多出來的玩家根本不在這里。可真是禽獸不如啊。那個高玩摸摸腦袋,扭頭看向自己身后的人:“蝴蝶大人?”
真不想理他呀。
看出來的,那還能怎么辦?大巴上空蕩蕩一片,黑洞洞的車廂中連半個人影都沒有。顛倒黑白,但又沒有完全顛倒。
那棵樹下總是堆滿了禮物,每一個彩色的包裝中,都藏著令人激動而雀躍的瑰麗夢境。
“應該是沒有吧……但也不一定?這幾天剛放暑假,我才從學校回來不久,不太清楚呢。”凌娜退后幾步,敷衍地向刀疤點了點頭,隨即轉身便走。
毫無疑問,現在的局面是每個人都不愿意看到的。他們被蝴蝶下了嚴密的封口令,絕不準向外吐露半個字。
但是,現在最緊要的已經不再是這件事。此時此刻,并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覬覦了的撒旦,正處在強烈的疑惑當中。
作者感言
或者說,不可隨意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