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的聲線清越柔和,說話聲調(diào)不疾不徐,似乎擁有著一種能夠撫平人心中焦躁的魔力。
王明明家雖然陰沉,但生活氣息十足。別人的游戲房里不是毒藥就是尖刀,游戲才開始兩分鐘,已經(jīng)有人血染房間了。鬼火作為直面女鬼后腦勺的先鋒隊員,眼睜睜看著一顆又一顆鵪鶉蛋大小的石頭無比精準地降落在目標對象頭頂,不由得驚愕地張大了嘴。
望著尸體脖子那顆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臉的腦袋,青年不禁陷入了由衷的沉默。片刻過后,它竟然緩緩地再次將眼睛閉上了。
不知系統(tǒng)投放玩家時是不是刻意為之,和秦非這邊一看就都很好說話的乖乖崽不同,對面那群玩家怎么看怎么不好惹。
再轉(zhuǎn)身向后看,身后卻空無一物,只余一片光禿禿的草坪隱沒在黑暗中。三人很快各自找到了合適的游戲房間,彌羊自己進了一間,林業(yè)和蕭霄則進了一個雙人間。等于說,小秦現(xiàn)在是給自己搞了三個沒什么用的小弟?
秦非思考了一秒鐘,笑瞇瞇地伸出手:“你好,彌羊,認識一下,我叫菲菲公主。”蓋子上同樣印著白色鬼臉圖標,從形狀和樣式上看來,的確是罐子或壇子的蓋。誰能想到, 好不容易熬過一個白天,晚上系統(tǒng)竟然又來了這么一出!
其實若是鬼怪們仔細感覺,完全可以不憑視覺找到秦非。
丁立眸色微沉。他站在帳篷邊, 遠遠望向幾百米開外,那片靜默佇立的密林。
秦非確信,自己在不知不覺間闖入了某個不該闖入的地方。形容的大概就是剛才那樣的狀況。
林業(yè)的眉毛挑的一個高一個低:“他這是想干嘛?”
等聞人一臉恍惚地離開以后,彌羊忍不住湊了上去:“你和黎明小隊的人什么時候關(guān)系這么好了?”
“目前我們手中的副本相關(guān)線索太少, 從副本背景來看, 雪山腳下的村莊應(yīng)該會是重要突破點之一。”
快點結(jié)束這一切吧,他想。
她很快發(fā)現(xiàn),車上的東西也丟了。彌羊正說著,秦非一把拽住他的后領(lǐng):“到了。”
“公主殿下,你看你家家門的顏色。”丁立見狀也并不覺得意外。
秦非:臥槽????
三途道:“現(xiàn)在看來, 幼兒園里的線索就斷在這里了。”
話音落下的瞬間,彌羊頭頂?shù)倪M度條肉眼可見地飛躥。
岑叁鴉又不是神仙,如果什么都能感覺得到,他在副本里就無敵了。“笑死這是可以說的嗎。”副本是不是有點太坑了?
秦非在聽見“垃圾站”三個字的時候,就已經(jīng)目光一黯。不得不說,體驗還挺愉快。
“艸tmd!”彌羊忍不住蹲在墻角破口大罵,“原來‘亡靈’是這個意思!”聞人黎明看向其他玩家,欲言又止。
身邊亮度驟然下降,濃黑的霧氣彌漫視野, 系統(tǒng)提示再度響起。可能就會直接凍死在雪地里。【安安老師的骨哨:在小小的花園里面挖呀挖呀挖,挖出小小的骨頭開出小小的花!這是幼兒園老師最喜歡的教具,只要吹響這枚哨子,即使最不聽話的小朋友也會對你言聽計從。】
和秦非預(yù)料的一模一樣。他的雙手竟不知為何變成了橡膠制的,戳起來緊繃又帶著彈性,就像一個充滿的氣的氫氣球。獾的心情沉重的要命,彌羊也是如此。
抬起頭時,卻見身前領(lǐng)隊的青年已邁步沒入風雪之中。
觀眾:“???”
他們兩人都是獨行俠,人際關(guān)系干凈得像張白紙,那些大公會里玩家們的暗流涌動牽扯不到他們身上。
飛蛾的翅膀漸漸染上血色,灰色帶著細小絨毛的翅膀變作了猩紅,翅膀上的眼睛栩栩如生,隨著蝶翼翻飛,就像一只只充滿惡意的真正的眼睛,緊緊盯著在場的每一個人。一個接一個,走到絞肉機前的動物仿佛失去了原本應(yīng)該有的神智。但之后播報的對抗賽規(guī)則,儼然和狼人殺沒有半毛錢關(guān)系。
比起先前到過的另外兩個垃圾站, 中心廣場里的這個明顯要干凈許多。這次進副本后的感覺和前幾次很不一樣,秦非覺得自己就像是被什么人揍了一頓似的,渾身每個骨頭縫都在發(fā)疼。另外。
秦非頷首:“對,為什么這個社區(qū)要叫狼人社區(qū)?按照目前的發(fā)展來看,這個社區(qū)明明應(yīng)該叫鬼人社區(qū)才對。”
但地圖上的光標卻完全不同。不知為何,明明貓咪每一句話都在捧著自己,可豬人就是有種上不來氣的感覺。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事。
作者感言
兒子,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