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大巴以后,周圍陰森的氣氛更加明顯,濃黑的霧氣遮閉著視線,幾步路外幾乎就看不清東西了,迎面吹來的風雜亂而無方向,秦非輕輕嗅了嗅,聞到一股淺淡的血腥味味道。鬼嬰被秦非盯著,像是明白了他在想些什么似的,揭起符紙,揮舞著短短的手臂。位于另一個空間的直播大廳中,一群半透明靈體正圍著F級體驗世界的0039號光幕大呼小叫。
這一次他終于看清。
“咳。”
玩家們被搬運上了祭臺,棺材豎著放在臺子中央,玩家們就那樣站在棺材里,與臺下的村民們相視而立。
蕭霄一愣,將布簾撩開一絲縫,偷偷望了出去。
“快跑!”
他來找村長,是為了更重要的事情。
最重要的一點,他是6號最最仇視的12號的同伴!那個靈體推測著。這些生長在苔蘚上的眼球與其說是植物,倒更不如說是像某種動物,他們對外界的刺激有著明顯的反應。
“目的地已到達,請大家有序下車——”秦非聞言,臉上的笑意加深了些許:“怎么會?那不是你的錯。主一定能夠諒解你。”
“找不到柳樹,我們?nèi)?部都得死!”這些傷痕令他們看上去面目全非。
這并不是他穿進副本來的衣服,而是進入副本后自動更換上的。
那顯然是一大群玩家,因為秦非在人群中看見了不止一個熟面孔。
墻面上張貼著一張紙,上面寫了幾段文字:原來是這樣啊,他明白了。秦非聽了也不生氣,笑瞇瞇的,十分好脾氣地回答道:“你想多了。”
然后被尸鬼包圍,命懸一線。
“老婆老婆老婆!!老婆開彈幕了!”
大佬聽著周圍人七嘴八舌的討論,撇了撇嘴:“你看吧,他們馬上就要去徐家老宅找那本書了。”
那張原本普通的臉不知何時已然變了模樣,皮膚腫脹透明,隱約可見底下青黑色的血管,眼珠幾乎快要被擠出眼眶,鮮血順著他的眼眶和嘴角流下,看上去面目出奇地可怖。“如果他們的尸體不在家里,不在祠堂,也沒有埋在亂葬崗。”秦非低聲道,“那又會在哪里呢?”
地磚冰涼,指尖觸及到時幾乎能夠感受到一股死氣。
他伸手敲敲鏡面:“別睡了,快出來。”那人頂著一張和秦非一模一樣的面孔,額頭上有兩個尖而細長的犄角。12號剛才雖然在走廊里來回走了幾圈,但那顯然是在找10號,除此以外,他并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異常。
哨子明明是被她親手埋在沙坑里的,怎么會忽然跑到這人到手上去了?說到這里,程松的眉頭皺了一下。
只要他一做出這種表情,要么就是要坑人,要么就是要哄人,要么就是又要說點什么歪理了。三個人看向秦非的眼神亮閃閃,眼底都是好奇與憧憬:“你真的消滅污染源了?”否則,無論他們藏在了哪兒,以玩家成年人的視角,都不可能完全看不見。
不過他們現(xiàn)在是在里世界。
規(guī)則并沒有說他只能為玩家懺悔。
自從剛才在游廊上和秦非探討完那些游蕩的里人格們之后,修女就一直顯得十分焦慮。只要那所謂的血修女別拿著機關槍或者火箭炮出場,蕭霄覺得都是小意思一樁了。“有人來了,我聽見了。”
“這可真是F級直播大廳的高光時刻啊!”不要直視他們的眼睛。
是什么東西?
鬼嬰的領域就像一個隱藏在虛空中的口袋,它只鉆出一個頭,秦非就只能看見一個頭。孫守義沉吟片刻,提議道:“要不然,一會兒我們?nèi)フ页趟缮塘恳幌? 院子里不是還有兩個玩家嗎?他可以用來代替刀疤的位置。”“你!”在秦非這里接二連三的受挫,談永惱羞成怒,大步流星地向遠處走去。
那么,一小時和20分鐘對他來說沒有任何區(qū)別,同樣都遠遠不夠。可同樣的,導游離開前留下的那份指南上,也白紙黑字清清楚楚地寫了,游客必須要在午夜前回到義莊休息。
“規(guī)則已經(jīng)說過,玩家減少是正常現(xiàn)象,但規(guī)則設置了一個人數(shù)的最低閾值,6人。”秦非抬起頭來。
破嘴。離開祠堂的大門就在不遠處,紅棕色的木門與來時一模一樣,門上沒有掛鎖,秦非只要伸手推門就能離開。
作者感言
這威脅看起來比扣分還要糟糕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