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站在活動中心門口, 黑色長袍將他整個人籠罩在內,如同深潭般森冷沉寂的眼底暗藏著一抹陰鷙。也許眼前這個年輕人昨天的確來保安隊巡邏過?
這個人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天不怕地不怕??鋒銳的刀刃削鐵如泥,嵌進樹木表層時卻傳來奇異的觸感,烏蒙愣怔片刻,手中力道不減,在樹干上劃開長長的一道刀口。現在是早晨7點多,秦非決定先回一趟家,然后去炒肝店。
彌羊瞠目結舌:“這……”
手指上的黑晶戒指逐漸散發出熱意。“沒必要在這里花太多心思。”
在暴雪中守株待兔,絕不是一件舒服的事。
砸碎祭壇后的他,在鬼怪世界中就像是被標過高亮,走在哪里都閃閃發光。“怎么會,他又不是傻子。”這使他們和怪物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
烏蒙遲疑片刻,提出他的疑惑:“但,如果密林是玩家被喊出名字后的懲罰,你為什么沒事?”那是薛驚奇隊伍中的一個人,早在第一天,大家進入幼兒園做抓鬼任務時,他就已經死了。秦非向左邊扭,他就朝左邊看。
但,副本第四個支線地圖的打卡任務卻還沒有做完。
一旦雪怪的肚子被剖開,復眼赤蛾就會重見天日,帶來又一波新的進攻。漫天飄落的雪中, 刁明獨自一人癱坐在寒風里。
那傷痕累累的臂膀上,薄薄一層肌肉下,迸發出了驚人的爆發力,束縛住秦非,令他動彈不得。邪神此后再也無法現世。
光滑的脖頸裸露在冷空氣中,刺骨的寒意激得皮膚浮起一層小疙瘩。谷梁咬緊后槽牙,腮幫傳來麻癢的痛楚:
他用嚴肅冷冽的目光掃著秦非,希望這個玩家自己能有點眼色,趕緊出去。
這只是很普通的一扇門,和它左右兩側其他的房門沒什么區別。那人皮內里包裹著的肌肉,能夠真正牽動外皮上的表情。游輪二三兩層燈火通明,但秦非站在甲板抬頭向上望,上層的窗戶中卻連一道人影都未曾閃現過。
簡直可以用一帆風順來形容。
“已全部遇難……”不過,饒是如此,密林依舊不是一個輕松的打卡點。等等……等等!
鐵皮通道在巨大的聲響中,于內部產生共鳴,玩家們被這直擊腦髓的噪音震得幾乎心跳失衡。
也就是說,假如這間玩具房現在把秦非放出去,從秦非推開門離開房間的那一刻起,身后的房間門就會消失,外面的走廊也會恢復如常。呂心之所以會報名參加對抗賽, 就是因為她知道, 只要活過15天,她就能全身而退。
“……”瓦倫老頭張了張口,又惶然地閉上。
應或低頭,這才發現,自己剛剛不經意之間的一動,已經讓他整個身體都越過兩間房間的中間線,鉆進秦非那半邊去了。秦非纖長的睫毛顫了顫,低聲道:“我們沒事?”
來人似乎刻意放緩了步伐,可在極端寂靜的環境中,行走的聲音依舊異常清晰。
不過a4大小,紙張泛黃,油墨掉色。
那就是玩家了。她身體不舒服留在活動中心,恰好和呂心同行,沒過多久后呂心又死了。
鮮血對蛾群們的吸引力是致命的,秦非臨時起意的實驗很好的說明了這一點。
既然有規則,那肯定就得按規則行事。這兩天在副本里,他除了圣母心泛濫和愛指揮以外,似乎也并沒做什么別的出格的事。銅質鏡托不過巴掌大小,所能塞進的碎片總數自然也沒有多少。
薛驚奇在保安亭這里得到的待遇比秦非稍稍好上一些。
秦非被拒絕了。片刻過后,那聲音又一次響起。在秦非開出【游戲玩家】盲盒的時候,盲盒說明中就有提到過,游戲玩家會通過布置游戲的方式引誘其他人上鉤。
有一棵樹比周圍其他樹都要大一些的樹的倒了,雪地上散落著破敗的樹干殘片。秦非點了點頭。聽聲音,像是蝴蝶和他的傀儡。
是秦非。但秦非出現后,豬人的態度卻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薛驚奇帶的那個隊就一個回去的人也沒有。
現在秦非甚至不需要完全回頭,便能在兩側看見那些樹的影子。秦非將腳從深陷的雪中拔出,順勢回頭望了一眼,面色當即便黑了兩分。她倒是可以嘗試制住NPC。
假如是這四人干的,他們直接走掉就可以了,何必多此一舉叫醒他們?他不動聲色地觀望著身周,其他五個玩家渾然未覺。直到他終于穿過仿佛永無止境的樹林,重新腳踏在松軟的雪地和黑色蒼穹之下,密林的聲音終于戛然而止。
作者感言
豬人眼底的笑意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