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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扭曲變形的祠堂中跑了這么久,秦非隱約意識到,這里的格局似乎有點不太對。只要他成功取代了12號,憑借他魔鬼的能力,要想弄死那其他23個圣嬰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嗎?
那些遍布整個村莊的巨眼,在蔓延到義莊門口時卻毫無征兆地停了下來,并沒有合攏的大門像是一道無形的分界線,將門內與門外隔成了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看他們驚慌失措的樣子,背后肯定有什么東西正在追他們,但顯然不會是秦非曾經見到過的那個林守英。“是啊。”老人轉過身來,他面對著門口的玩家們,嘴角邊掛著一抹詭異的笑。
就像那天在F區,其他幾個想要尋找秦非的勢力都只派了底下的人來觀望情況,只有蝴蝶,由會長和高層親自出馬,在F區和服務大廳展開了聲勢浩大的搜尋行動。
這是個十六七歲的男生,穿著校服,面對鏡頭時笑容拘謹又羞澀,看起來性格很靦腆的樣子。如今滿身血污地忽然出現,倒是又把蕭霄嚇了一跳。
八卦陣共分八門,其中,艮代表生門,坤代表死門。他以前接觸過那些智力障礙的孩子,通常也都是這樣的——在找到一個自己覺得值得信賴的人之后,就一直傻乎乎像個棒槌一樣跟在人家身后別人趕也趕不走。房間里有人?
雖然光幕只有主播本人能夠看見,但一個人對著虛空目光發直的模樣很容易被人捕捉到,可秦非一目十行地掃視著光幕上的文字,蕭霄卻完全沒有意識到。他說話時臉上不自覺地帶了幾分局促,看上去有些小緊張的樣子:“我是狼人社區的志愿者,負責照顧安排你們這些天的住宿,請跟我來吧!”窗戶沒有開,垂在窗前的窗簾卻忽地憑空舞動起來。
觀眾靈體們都快要忘了他。頭頂的陰云散去些去,慘白的月光穿過云層,在他臉上落下起伏的投影。青年神色坦然:“好吧,我承認8號是因我而死。”
蕭霄懵了,而0號自己看著蕭霄的反應,也有點懵。起初,所有人都在蜂擁著向外擠。這他媽也太作弊了。
晚餐結束后, 玩家們來到活動區休息。可卻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像眼前這人一樣,行事永遠游走在“穩妥”和“出格”的邊界線上。
除了蕭霄一直發傻之外,那個在教堂里尖叫著說“好臭”的8號玩家,和僅僅因為他尖叫就把他揍了一頓的6號玩家。
秦非總覺得導游就像個事先上好程序的發條人,一旦玩家們不按照他的預想行事,他就卡殼了。右手得償所愿,前后一扭,直接從鬼女的手腕上脫離下來,五指著地,姿態歡快得不要不要的。
“所以說,有人能告訴我為什么嗎?怎么會有男人在高強度的精神污染下,面對特意勾引他的美女還無動于衷的??當代柳下惠了吧這屬于是。”那只握著他的手同樣冰涼,卻有著一碰便有別于尸鬼的觸感。當時兩人也都和秦非一樣,有過去拉她一把的沖動,可受制于過于遙遠的距離,都沒能成功實施。
這下連蕭霄也忍不住要翻白眼了:“你都被投送到這個副本來了,你還問為什么?”那件事比“D級新星橫空出世”或是“A級公會會長震怒”都要吸引人得多,一出現便轉移了全部人的注意力。
這么有風度的男人,現在可不多了。那會是什么呢?
鬼嬰身形一顫,像是被這略顯兒童不宜的畫面給嚇到了。
三次。不同的主播看到客廳那個血肉橫飛的場面,給出的反應也都不盡相同“他感嘆的樣子也太假了。”不得不說,這幾個人應急防災意識還挺強的。
“你也可以不死。”“就算你已經確定那個NPC就是鬼,也暫時先別說。”他強調道。
事到臨頭,徐陽舒想再蒙混過關也不可能,他小心翼翼地退后半步,額角青筋與冷汗并起:“是,我是騙了你們……”三途想到了前幾天在服務大廳時,秦非認識的那個女NPC。
現在秦非對圣嬰院的大部分設定都已有了了解,但還有些細節,他想弄得更明白些。“我操,等一等,你們看主播肩上那個是什么?!”這個一看就很不靠譜的npc,說出口的話已經一點分量也沒有了。
廣播仍在繼續。不算寬敞但整潔明亮的小房間內,秦非在經過蕭霄三顧茅廬后,終于答應傳達給他吵贏架的技巧。
透過地牢中燭火昏暗的空氣,0號似乎看到了他孩提時期每年都最渴望看到的那顆圣誕樹。在這個危機四伏的地方,新人們彼此看到對方還活著,心里就會稍加安定些許。冰冷濕黏的觸感令林業渾身一僵,雞皮疙瘩不自覺的涌起,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她抬手,用短短的手指指向自己的鼻子。
“行。”秦非一口應了下來。
導游望著那人的方向,低聲開口:“那是村長。”村長愣愣的點了點頭:“ 啊, 沒錯……確實算是吧。”
那煙草的味道淡得幾乎融在了空氣中:“要想到達那個地方,你需要先穿過一座迷宮。”
“ 諾,你聽,又有人出來了。”有人員受傷嗎……秦非的視線從這一行字上擦過。
這極有可能是蘭姆在小時候,最初經歷家庭暴力等創傷時,觸發了精神上的自我防御機制所創造出來的人格。他們怎么忘了這一出!
“全軍覆沒?”蕭霄一愣,“全軍覆沒是什么意思?”
這還是規則世界的觀眾們第一次和主播在彈幕中隔空對話。“……14號?”秦非已經開始詢問徐陽舒:“你家的舊書放在哪個房間里?”
作者感言
斑駁發黃的墻紙,沾著油污的座椅套,地上遍布著凌亂的、分不出你我的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