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桌的一側靜靜放置著一本筆記。
被整整六臺電鋸攔腰斬斷,碎木板炸得遍地都是,一整個面目全非。鬼嬰則安靜地趴在秦非頭頂的軟枕頭上,像只小貓一樣盤起身子。利爪自耳畔擦過,林業不要命般地狂奔起來。
就在那痛感急劇加深的前一秒——
反而會將自己困在進退兩難的境地當中。
是因為不想嗎?假如想規避這種情況的發生,就要盡可能避免和“活著的死者”做接觸。秦非抬手,撣了撣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塵,那動作將神父嚇得一抽,生怕他下一秒就呼起板磚,招呼上自己的臉。
話音落,不少人都下意識地點起了頭。腳下的路筆直而清晰可見, 再往上走,就是那道向上的階梯了。
但左右兩側危險同時逼近,蕭霄分身乏術。
“副本并不想看見玩家在對抗賽中開局就一通亂殺。”怪不得這個副本看起來那么荒謬,各種奇怪的元素雜糅在一起。
紙條像是被什么人用水浸泡過似的,上面的字跡暈散開來,形狀非常難辨認。
但他又舍不得走,硬著頭皮繼續往前。一個動不動就被刺激的暴跳如雷的家伙,還能蠱惑得了誰呢?或許是秦非這混不吝的模樣太過挑釁,鏡子里的他竟然完全沒有要退卻或是掩飾的意思,也就那么任由他打量。
——雖然這掙扎微小到可以忽略不計,完全難以改變獵物如今的處境。
“這么簡單啊!”秦非感嘆。他突然想到一件事,于是興致勃勃地發問:“大佬,咱們升級成E級主播,現在也可以改名了,你說,要改成什么好啊?”
通通都沒戲了。這個猜測可以說是精準地道明了真相,說是預言帝也不為過了。“這新人是個傻X吧,自作聰明!”
徐陽舒沉默了一下,不太情愿地道:“應該是在二層的閣樓。”青年眉眼彎彎,神態溫柔平和:“你不是都看到了嗎?就是騙……嗯,引導他透露了一些信息,沒有別的了。”總之,那人看不懂。
這種被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憋屈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四道視線齊齊落在紙面上。
蕭霄甚至回想不起當時她和秦非都攀談了些什么。他只記得,兩人簡單聊了幾句后,她便引著他們向人群反方向走去。話音落,餐桌上當即響起啪啦一聲。它的面部干枯,褶皺遍布,像是一顆被啃光了果肉的果核,那張丑陋的臉在昏黃的光影下浮現出一層淡淡的油脂,令人光是看著就覺得十分不適。
顯然鬼嬰還沒有那么饑不擇食。他越來越搞不明白了。二是從王明明爸爸媽媽殺的那個人著手。
雖然蕭霄也是才剛升級到E級副本,可按他先前在守陰村中的表現來看,明顯也是一個經驗比較老道的玩家。空氣像是快要凝固的膠水, 粘稠又令人窒息。
玩家在規則世界中的“天賦”與他在現實世界中的性格、特長、工作等等都有關聯,能夠開啟武器類天賦的人,在現實世界中通常也同樣擁有高超的武力值。秦非安撫般地拍了拍鬼火的肩膀:“不要擔心,你看我這不是什么都沒說嗎。”奇怪的是,雖然這座教堂干凈明亮,可空氣中卻總漂浮著一股似有若無的怪異氣味。
年輕的神父飛快調動著他那顆漂亮頭顱中所有的腦細胞。他繼續詢問艾拉:“醫生在哪里?”像刀疤這樣視道德與法度如無誤的亡命之徒,就像是一條毒蛇,是無法被馴養的。
蕭霄甚至回想不起當時她和秦非都攀談了些什么。他只記得,兩人簡單聊了幾句后,她便引著他們向人群反方向走去。“咯咯。”秦非并不想走。
“你知道的,我的公會是暗火。暗火是現在整個中心城中排名第二的公會, 和排名第三的公會星辰一直不太對付。”
嗯,對,一定是這樣!
就在最后一秒,今晚一直悶聲不吭的凌娜忽然搖動銅鈴,迅速向高臺一角沖去。
出現在眼前的是一面巨大的銀質鏡子。分明是十分輕飄飄、一點分量都沒有的一句話,卻莫名讓蕭霄的心安定了下來。
將人性格中相對極端的那一面徹底激發出來,讓狂躁的人變得更暴虐、軟弱的人變得更無能……
“不像神父您,整天只要待在這個箱子里,摸摸別人的臉就能無憂無慮地生活下去”
此言一出,的確令玩家們心安了不少。
或許是秦非云淡風輕的模樣太能鼓勵人,孫守義與蕭霄在掙扎片刻后不約而同地抬起了手。
鬼女咯咯地笑了起來,笑聲清脆如銀鈴乍響,聽起來倒是和鬼嬰笑起來時一模一樣:“徐家人給我們留了信,要我們保護好他家的祖產,尤其是那本《馭鬼術》!”秦非恍若未覺,斜斜望向車窗外,微垂的眼睫在臉上落下一小片鴉青色的陰影。……說是計謀,其實根本也和沒有沒什么兩樣。
作者感言
徐陽舒……是誰來著?他好像記得又好像不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