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家中老父的敘述,守陰村中家家戶戶都以趕尸為生,雖說這一脈幾十年前就沒落了,但那可是一村子的趕尸匠!總能有一兩個人還會吧。客廳里的家具也都是黑灰色的,電視背景墻卻被刷成了暗紅。秦非臉上的肌肉僵了一下,以極快的速度恢復正常。
很快,早晨7:30,導游準時推開了義莊大門。
光是看他們二人現在這個不正常的樣子就知道,這桌食物一定有問題。
石像,活過來了。
秦非皺起眉頭。林業硬著頭皮開口:“昨天晚上我一個人跑來這片亂葬崗,沒找到柳樹,我就四處亂走,之后不久就碰到了他。”
“跑……”這從苔蘚藏匿在一堆苔蘚中間,它的頂端呈灰白色,若是不仔細看,或許會將那當做是苔蘚上方生長處的霉斑。秦非對此似乎毫無所覺,他仍在朝著王明明家大門的方向走。
少年痛苦地咬緊牙關。眼下的情形實在糟糕得過了分。或許,是徐舒陽的特殊能力?
一個與副本劇情沒有太大關聯,卻與他對整個直播系統的進一步認知有著重要價值的問題。幼兒園里雖然有很多兒童游樂設施,但為了配合孩子的身形,所有設施都很小,也沒什么可容人藏身的地方。鋪天蓋地的“老婆”與“主播加油”聲中,間或夾雜著一些不太合群的聲音,大概是無意間亂入的新觀眾,難得見到這種陣仗,被嚇了一跳:
那力量足以毀天滅地。特別是秦非死到臨頭,還不忘夸她是“他見過最漂亮的手”……手手一想起青年當時無助的樣子就悲從中來,恨不得一把直接大義滅親,把鬼女的左手給撅折了!!
“系統呢?這是bug吧?這肯定是bug!”“可是他干嘛要把自己裝成新人啊?”
“真不知道該說這個玩家幸運還是倒霉。”落鎖聲將熟悉的玩家全部隔絕在了身后,而直到被看守們帶離走廊,秦非才發現,這個黑暗版教堂的內部結構與他們先前呆過的那個竟大相徑庭。
畢竟副本背景還沒有全部解析,完全萬一這本筆記的細節里還藏了什么其他的內容,因此而被忽略掉,那就不好了。
別說極限逃生,就是鄉野郊游他都沒去過幾次。但這畢竟是團賽,現在大家彼此不清楚對方屬于哪個陣營,萬一這些新人是自己這邊的呢?
“啊!!”他神態平靜地穿過長長的走廊、穿過無數相似又不完全一樣的房間。在這副本里裝新人有什么好處嗎?
滿地的鮮血。這場直播一共只持續七天,只要玩家在這七天中盡可能地不出門、不參與一切非必要活動,就能將遇到危險的可能性降到最小。
“這樣啊……”秦非若有所思。同理,還有另一個游戲也需要開口才能玩,那就是丟手絹,“主播……沒事?”
秦非翻開手中的《馭尸術》。
眾人再次圍坐一圈。
老玩家。“好的,我換一身衣服就出去吃早餐。”哪怕是重度社恐,也很少有人會對其他人的觸碰產生這么大的反應。
秦非竟然完全沒有要掩飾自己罪行的意圖,他甚至大言不慚的將一切都說了出來。林業:“我都可以。”
蕭霄人都僵住了,他覺得自己的臉部肌肉現在比僵尸的更僵硬。0號囚徒腳下一滑,在還未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之前,已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神父眼中露出一種痛徹心扉的神色。
林業:?
他的笨蛋腦子直到這一刻才轉過彎來。顯然那些代表著往日親人的紅色紙錢串在npc心中有著不同尋常的地位,而秦非倒霉,剛好撞在了槍口上。
秦非卻還是搖頭:“不急。”
如此戲劇化的一幕,就算這群主播最后都全軍覆沒了,這場直播的熱鬧也沒白看啊!“完成任務之后呢?”0號甚至在以往的某一期直播中,成功誘導了一個玩家,在僅差一步之遙就能通關副本之時決絕地轉身,撞向了他的斧頭。
而就在現在,又有腳步聲再度響起。“這是從哪里來的?”林業好奇地問道。
漆黑的告解廳里只剩下蘭姆和神父兩個人。他上躥下跳,狼狽得要命,眼底卻依舊澄澈清亮,誠摯得要命:“你出去看看就知道了,那個徐家人就在門內的空間,如果你不方便,我可以幫你把他帶過來!”
他都有點擔心,對方說著說著會把自己說斷氣。看來導游還是個人間清醒,說得再好聽不如做一件實事。
她判斷別人是主的使徒的依據,就和她判斷別人是同性戀一樣不靠譜。“你在胡說八道些什么?!”
秦非發現自己遭遇了鬼打墻,因此推斷出,他必須要通過和那個NPC接觸來結束這段特殊觸發的場景。最后當然還是秦非憑借隊友身份搶占先機,右邊僵尸的頭被秦非捏在手里,愈加近距離地感受到了符紙上源源不斷的力量。
作者感言
很顯然,這道聲音不僅僅是秦非聽到了,就在同一時間,車廂內各處的新人齊齊停下了動作,或坐或站,對著眼前的空氣發起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