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奇怪的是,副本時間已經過去這么久,其他人的掛墜或多或少都已經有了動靜,只有秦非的依舊一如原本的模樣。
這小家伙的突然出現的確給那兩人帶來了不小的震撼。1號柜臺前,亞莉安正在一臉煩躁地收拾資料。和祠堂里其他那些房間的門不同,這扇門看上去更大、也更新,能夠看出被重新粉刷過的痕跡來,門扇上雕刻著精致的萬字形鏤空雕花。
神父明白,眼前這個看起來笑容純凈的青年,心中一定藏著什么邪惡的念頭。秦非卻好奇起了另一件事。
可秦非的臉皮在必要的時候,可以變成無敵厚:“但我沒有做出任何在主觀意愿上拐帶NPC的舉措。”
不知過了多久,坡度終于逐漸變緩,一條狹長的走廊出現在兩人眼前。還是會異化?院子里竟然還有人?
屋內,低低的童謠聲仍在繼續。照這女鬼所說,那骨哨對小孩有著異乎尋常的吸引力。
鬼火默默退后,臉部肌肉閃過一絲奇異的扭曲。
秦非壓低雙眸,纖長的睫毛遮掩住了眼底異色。
那些原本搖著頭準備離開的靈體頓住腳步重新折返,熒幕前狹小的區域被擠得水泄不通。
可是秦非進了那個黑暗空間,脫離了系統的管轄。在聽到這個名字時,艾拉十分明顯地恍了恍神。不過這也的確難不倒他。
無人回應。王明明的爸爸媽媽正并排站在門口,帶著和秦非離家時一模一樣的笑容,像兩尊靜置不動的蠟像。守陰村的晚上一直以來都是黑霧彌漫,很少得見月光,今夜卻不一樣。
這么長的時間,走完兩面墻都已經綽綽有余了。煙霧彈根本拖延不了多久,那三個東西,馬上就會沖到他們面前。在規則世界中,大多數副本都會有主線劇情。
他先前一直覺得,三途和鬼火組隊進副本,應該是三途占主導地位。一個是正常的,是他這些天已然見慣了的,另一個則失去了所有顏色。
將因果邏輯理順,秦非提起筆,毫不猶豫地在C上打了個勾。
可他偏偏在那里抖!可是沒有人膽敢現在去問指引NPC。孫守義會如此慷慨大方地出手相助,一方面是受到蕭霄的影響,另一方面則是因為,
秦非步履緩慢地挪動在雜物中間,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踢倒什么東西。“有人來了,我聽見了。”
“你說,他們真的能找到那本書嗎?”聽見鬼火這樣說,秦非的目光不由得閃了閃。
他原本就沒想過會有其他玩家愿意同他們一起去村東,畢竟這直播可是切切實實會死人的。
直播大廳中,秦非每說出一句話便會引來一陣哄堂大笑。……不,那甚至根本就不是字了,而是一些僅有外觀與文字雷同的、毫無意義、雜亂拼湊起來的符文。
但起碼!他聽見有個略顯耳熟的聲音大喊:“你先過去,這里我來處理!”“你的身上有祂的氣息。”鬼女這樣說道。
她思忖片刻:“6號、19號、21號。”
可惜,玩家們還真不見得有多怕鬼。落在拐角處的那個“蕭霄”耳中,就是秦非已經完全相信了他的欺騙的證據。除此以外,在過去的200余次直播中,進入過地牢這張支線地圖的玩家也寥寥無幾。
鬼火豎了好幾分鐘的寒毛終于落下去了,他壓低聲音道:“我覺得這個老板娘肯定有問題!”秦非晚上回房之前去過一趟蕭霄的臥室,他的床底下和鏡子的確都不見絲毫異常,整個房間和他犯傻時候的腦子一樣空空蕩蕩。秦非笑得眉眼彎彎:“雖然不太清楚村里祠堂的具體規則……但這個世界上大多數的祠堂應該都是不允許人在里面大喊大叫的吧。”
其實,他早就意識到,這個房間里多出了一個“人”。
秦非一邊走一邊觀察著沿途的環境,狀似不經意般隨口向修女打探著消息:直到有一天,他在路邊看到了自己死對頭家落了單的、正在愉快散步的狗。
“她這是要帶我們上哪兒去?”聯想到追逐戰開始前眾人在墓碑之間打轉的情況,秦非信手拈來地編了這個謊。
蕭霄就沒想過竟然要他先來這個問題。
視野前方。就在秦非的臉出現在門前的瞬間,王爸爸和王媽媽臉上的笑意越加深刻了。
死亡,對于王順而言已經是寫定的結局。它想做什么?“很多很多,數之不盡。”
蕭霄正在認認真真地向前走。秦非觀察了幾秒,笑瞇瞇地道。刀疤原本想要逃離大巴的原因之一就是對司機的恐懼,如今要讓他去問司機車往哪里開,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作者感言
這條線索是他找到的,他繞著灰蛾雕塑查看了好幾圈,用手一寸寸仔細摸索,才在基座上摸到了一處很不顯眼的縫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