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棺材,或是之前導游帶給他們的食物,都有這種功能。年輕的神父飛快調動著他那顆漂亮頭顱中所有的腦細胞。
蘭姆一愣。明明是那么好看的一張臉,怎么現在一看到他笑,他們心里就發怵呢??
“這你就不懂了吧,像我們這種看過主播上一場直播的都知道,這個主播就喜歡刺激的,場面越刺激,他就越冷靜……”
四面的墻壁、天花板和地面都像是有生命一般蠕動了起來。鏡子里出現的的確、毫無疑問的,就是秦非。
他們身穿著和秦非在徐家祖宅中看到過的那些僵尸一樣的清朝官服,雙手直挺挺的抻向空中,手腕和腳踝上都綁著鈴鐺。“那現在要怎么辦?”蕭霄抬手掐自己的人中:“好緊張好緊張!”
一聲脆響。森森冷風吹過,掀起眾人的衣擺。
秦非心中一動。6號見狀,面上露出些許不悅。
如果早知道12號托他辦的事是這個,那他當初一定不會點頭答應。好奇怪。
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蕭霄上前幾步,敲了敲門:“也不知道里面還有沒有人。”
車上的玩家是有定數的,在大巴最初的規則中就有過播報,旅客一共18人,秦非在醒來的第一刻就暗自清點過人數,車上也的的確確坐了18個人。而即使是綁定了好主人的NPC,也鮮少有像鬼嬰這般過得如此滋潤的。
這該怎么辦才好呢?
只是,還沒等為首的玩家踏出走廊,一道由遠及近的驚呼聲已然響徹整條過道。難道是他聽錯了?
不遠處,一個不大不小的土坡安然佇立于黑暗之中。這問題問出口,大多數光幕背后的觀眾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可撒旦卻已經瞬間變了臉色。空氣中彌漫著冷冽的殺意。
這神父的膽兒也是夠小的。只要2號血條見底。表里世界翻轉,他就安全了千里之堤,不能潰于蟻穴。
“你是餓了,想吃東西?還是要去找爸爸媽媽?哥哥帶你去找爸爸媽媽好嗎?”秦非溫聲詢問道。腳下凝實的土地消失,整個人驟然懸空。灰白色帶著血絲的眼白,深灰色的瞳孔,甚至在上下還長了兩塊眼皮,上面生長著零星稀疏的睫毛。
那種運動過量引起的熟悉的血腥氣彌漫在喉間,秦非沒空開口解釋,在下一個十字路口出現時抬腳,直接將蕭霄踹往了另一個方向。這四四方方一個小房間,還挺適合用來玩四角游戲的。一旁的林業聽得心驚肉跳:“秦哥,你別說那個字了……”
那是一個小小的、不起眼的、十分容易被忽略的東西。
這個人很袒護蘭姆,他對自己存在著強烈的敵意,秦非這樣判斷到。秦非:“祂?”
事實上他們也的確必須要走進這個房間, 不然只怕后腦勺岌岌可危。神父衰老又消瘦,在秦非和蕭霄這兩個年輕男性面前幾乎沒有半絲攻擊力。他的臉上笑意溫和,氣氛卻并沒有因此而緩和一點,兩人之間劍拔弩張。
身型巨大的怪物甚至無需任何多余的動作,僅僅雙手起落之間,秦非躲藏的辦公室便已是支離破碎。從最初的只對一些方向表現出興趣,逐漸演變為對某些過道表現出明顯的厭惡。
發展到后來,走在路上看見對方的人,都恨不得轉頭呸一口。他秦哥混身看起來哪點像是和老字沾邊啊。四散奔逃的隊伍中,僅有一人依舊停留在原地,便是旅社的導游。
還是說,他不想在零點后的混戰中出力,因此特意來引誘他們做餌,借他們和0號之手來解決掉6號?擲地有聲,主打的就是一個真誠。一行人就此離開大巴,踏上回程的村道。
“你的身上有‘祂’的味道,這對那些低級的鬼物來說,就是致命的吸引力。”“我也沒有看見他是怎么死的。”
如果他在半途死了,或許,其他所有的人都要被他拖累。
直到現在他依舊不知道自己觸碰到了修女的哪條紅線,他調出彈幕界面,眼前的空氣中飄過零星幾條發言。
“邊走邊說吧。”秦非撩開炒肝店的塑料簾子,邁步向灑滿陽光的街道走去。鬼火還不知道他的腦內吐槽,一不小心戳中了一部分真相。大約三分鐘以過后,導游看著還留有一小半食物的竹籃,抬頭,露出厭惡的表情,眼神如刀子般從一眾玩家臉上掃過。
他總覺得秦大佬又沒憋什么好屁。“其他那些人也一樣。”他之所以能將鬼嬰帶走,單純只是因為他在離開守陰村時,沒有直接進入結算空間,而是走進了那個神秘的黑暗世界。
他明明沒有得罪過0號啊??短發道:“對,一點預兆也沒有。”“剛才那個高階靈體不是說,他們在徐家祖宅肯定什么也找不出來嗎?”
果然,臥室的鏡子有問題的,并不只有他一個。
他用了最笨的辦法,但他以為這是唯一的辦法。
作者感言
秦非卻笑了笑,目光灼灼地盯著林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