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來說,圣嬰院這個副本由于其特殊的通關規則所限,絕大多數玩家在摸清情況之后,在整場直播中的思路都會是去深挖“人性”。
不可能啊, 他明明找了人盯著的……還是……鬼怪?
既然他們沒有,那他們還急什么?這是鬼女的手留給秦非的警告。
雪白的佛塵早已被染成了鮮紅色,一路飄飛一路滴著血,偶爾還有碎肉尸塊從中落下掉在地上。
秦非在司機身側站定:“司機先生,請問我們還要多久才能到目的地?”黛拉修女的聲音從門外響起:“傳教士先生!”
距離秦非最近的那扇牢門發出一聲巨響。他說的是秦非昨晚拉開門,卻又沒見到人影的那個家伙。
他跪坐在床上,距離那具尚且溫熱的尸體不足15公分。
出現在幾人眼前的是個穿著連體絨絨衣的小孩,背對著他們,整個身體都被衣服遮蓋住了,就連頭都被包裹在了帽子里。……系統使用無聲的沉默對抗秦非。
這大約就是規則類直播的殘忍之處了。
可憐的npc沒有得到玩家們的垂憐,被蕭霄和林業一左一右架著來到老宅門前,伴隨著“吱吖”一聲輕響,厚重的老舊院門被推開,一股透徹骨髓的寒意撲面而來。“好吧。”蕭霄莫名其妙就被秦非的笑容說服了。
良久,她抬起頭來。
果然,隨著紅門的開啟,其他人也和秦非一樣進入了同一個分支地圖當中。帶血的鋼管和板磚早已被他收回了隨身空間中。
一旦玩家撥通電話,旅社就會派來新的導游,那,原先那個呢?直播行進到如今這個節點,早就已經沒有什么共享信息的必要了,玩家們分團隊求生的對立局勢非常明顯,程松不可能把自己畫了地圖這種事告訴秦非。小女孩的嘴唇吧嗒了幾下,又在那里走了兩圈,仍舊一無所獲。
“是我們的愛情!守住了他的貞操!”刀疤雖然暴虐又沖動易怒,但他顯然是個識時務的人。導游:“……?”
秦非抬起腳,躲過一只差點從他腳面上蹦過去的老鼠,眉頭不由得緊皺。他怎么這么不信呢!
秦非靜靜看著刀疤上前,眸中閃過一抹思索。要不之前都已經死了那么多玩家,醫生怎么一次也沒出現過呢?
……不,那甚至根本就不是字了,而是一些僅有外觀與文字雷同的、毫無意義、雜亂拼湊起來的符文。怎么突然就開始左右手互博了呢???最前面幾頁是醫生的用藥記錄表。
“我懺悔他犯了暴食的罪,他殺了人,并吃掉了她一部分的尸體,他的手和嘴都沾上了骯臟的血,他失去了身為一名信徒應有的純凈。”一個個看向他人的目光,兇戾狠辣,像是下一秒就要提刀沖上去砍人似的。
一簇黑綠色的,毫不起眼的苔蘚。陣營呢?
不時有人嘗試著和他搭話,但他一概不理,僅用微笑回應。餐廳是第一案發現場,這很明顯,那道痕跡是自餐廳由內向外進發的。他們被蝴蝶下了嚴密的封口令,絕不準向外吐露半個字。
導游見狀點了下頭,似乎是在肯定秦非心中所想,卻也沒再多說其他的話。不過好在先前他已經為這種可能做好了充足的準備,現在只能希望三途和鬼火他們足夠給力。
畢竟時隔三年才重新上線,副本內容作出了調整也是十分合理的事。“主播是跑不動開始擺爛了嗎?快跑啊急死我了!!”
“救命哈哈哈哈哈!!要不我們眾籌送主播去看看腦子吧,這是人能干出來的事嗎??”12號房中再次安靜下來,秦非終于擁有了獨處的空間。
不知為何,那些尸鬼們一個都沒有向他這邊過來。他瞟了一眼自己空空如也的肩膀。全家福上,這戶人家一共有六人。
5%、10%、15%……最后停留在了一個驚人的數字上。他只要隨便弄死一個什么人——
秦非只需要再往右邊走一段路,找到生門對應位置的那個祠堂大門,想必就可以逃離這個幻境。即使如此,依舊有無數玩家爭先奉上自己在副本中用性命換來的那一點積分,去向系統兌換下一個副本的零星信息。
——尤其不想被人用刀抵著進去。但,光是想一想都足夠讓人頭皮發麻。
秦非望向他,面上帶著毫不掩飾的憂色。觀眾們的眼角集體抽搐。
宋天完成了幼兒園里的任務,卻因為一時疏忽沒有將重要的線索帶回,這讓薛驚奇十分懊惱,覺得錯過了一個能夠揭秘隱藏任務的機會。可就只彎腰系個鞋帶的功夫,等到凌娜再抬起頭來,眼前卻已然空無一人。1號、2號和4號,這三個被秦非懺悔過的玩家一個也沒能逃掉,每人都被扣了一分。
秦非瞇了瞇眼,這究竟是什么東西?還有她自己也是傻逼。
作者感言
她這樣呵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