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道。在那種rpg游戲里,像這樣突然找玩家搭話的NPC,一般都是帶著任務來的。
問題就這樣十分順暢地解決了。蕭霄無語地抽了抽嘴角,被個不會攻擊人的東西嚇成這樣,這孩子也是有點本事。
走廊內昏沉的燭火將他的臉色映照得半明半暗,那帶著鐵銹氣的面具緊緊貼合在他的臉上。
進門前的那一瞬間,他的身型卻忽然頓住了。鑰匙這東西,如果真的這么好找,那為什么昨天他們在休息室翻了個底朝天都沒找出來呢?
從歷史直播記錄來看,徐家老宅不僅找不到什么有價值的線索,還潛藏著眾多危險,甚至有不少玩家都在那里喪命。
他清潤的眸子閃爍著無辜的水光,抬頭,似漫不經心地與npc對視,不著痕跡地轉移著話題:“老爺子,外頭風好大,你要不要關個窗戶?”步驟進行到這里卻出了點岔子。
“就算你已經確定那個NPC就是鬼,也暫時先別說。”他強調道。辦公室里燈光明亮,空氣中漂浮著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醫療器具被整齊的收納在盤子和箱子里。好死不死在這里碰到。
可是。“ 哦,這個嗎。”秦非將那串銅鈴戴在手腕上,輕描淡寫地道,“這是剛才廂房里面,那個老婆婆僵尸身上的呀。”凄厲的慘叫聲由遠及近,又越來越輕,秦非在百忙之中抽空朝著談永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然后不忍直視地將視線轉開。
很難說那家伙究竟是幸運還是倒霉。王明明的爸爸已經邁動著僵硬的步伐,從一旁拿來了掃帚和簸箕。秦非并不是心血來潮。
秦非對蕭霄的呼喊聲充耳不聞,面色不改地繼續向前。
就在紙錢落地的瞬間,原本站在窗邊的老人以一種超出了他能力范圍的速度飛快站起身來。直播廣場掀起又一層振奮人心的聲浪。
蕭霄和林業不約而同地緊張起來。秦非猛地抬手,同時腳下發力,狠狠將面前那人向一旁的墻壁踹去!和‘祂’有關的人,這點面子她還是愿意給的。
那些人卻這么快就已經找過來了。“他、他干了什么??”徐陽舒轉身問其他人,驚得嗓音都變了調。
王明明的媽媽:“挑食可不是好孩子的行為喲。”既沒有柜子, 也沒有隔間,就連窗簾都緊貼著墻面。無人回應。
“我叫薛驚奇,你們等會兒要是不想兩人單獨探索副本, 可以和我們一起。”被迫消音許久的蕭霄終于恢復了聽覺,他迷茫地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耳朵。【不能選血腥瑪麗。】
他將那東西抱在懷里,用和艾拉抱孩子一樣的姿勢,裝模作樣地輕輕拍打了它幾下:“這么看來,我家孩子要大一些呢,馬上就滿兩周歲了。”就連那幾個看起來很不好惹的高級玩家,也都還在二樓。老人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他完全將這副本的特性拋開,將它當做了任何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副本一樣,一門心思去探索“劇情”。
不知道前方是什么情況,秦非將靈燭收回背包里,就著黑暗繼續向前。
在村民家里轉了一圈,浪費掉的時間也不過十余分鐘而已。
秦非又是搖頭:“地板上的腳印有兩個尺寸,而且都是朝著相同的方向。”蕭霄與林業一臉驚駭地立于原地,片刻后反應過來時,已然有尸鬼沖至了祭臺前。這樣的話,他先前所推斷的,“只有一小部分人擁有隱藏身份”的結論,恐怕就要被推翻了。
秦非歪了歪頭,湊近打量著那張符。
系統無情地打破了他的愿望。【圣嬰院中的修女:好感度???】他似乎做出了錯誤的選擇。看樣子,王明明平時和爸爸媽媽的關系并不親近。
所以15號特意出來,就是為了替13號收拾桌子?就著模糊不清的月影,華奇偉看見半張臉,出現在棺蓋上那條不足一指寬的裂縫中。
秦非沒想到自己王明明的身份,在離開王明明家以后也依舊能生效。“我知道你在找什么,污染源就是我,你沒有想錯。”祂說。
那個襲擊他的——那是8號玩家。不將對方放在眼皮子底下,三途總覺得后背涼颼颼的。
當時蕭霄那不善于思考的腦袋里就只剩下了一個念頭,持續瘋狂地回響:自己不過就是說了一句大實話而已嘛。看不出這是做什么用的。
他沒有里人格,也沒有陰暗面。
當然,這小伎倆最終也沒能生效,秦非帶著鬼嬰的衣服成功進入了里世界,而鬼嬰本身則依舊不見蹤影。總比等十天半個月之后,重新被懦弱淹沒時再去面對死亡危機要好得多。
“如果耽誤的時間太久,我很難擔保不會發生意外。”
幾個老玩家都在原地干坐著,秦非原本正在仰著臉欣賞頭頂的月光,余光掃過不遠處的人群,卻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秦非望著那張隨風翻飛的符,不由得有些意動——蕭霄說過,這也是一張封印鬼物用的符。
作者感言
屋內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