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游沉默著搖了搖頭。秦非微垂著頭,思維早已發散到了九霄云外。但,現如今,但凡有腦子的玩家都不會動手的。
“鬧鬼?”和秦非一起站在走廊上的還有三途、鬼火以及一臉懵的蕭霄。
“而且,大佬剛不是說了嗎,程松他倆今天下午一直待在祠堂。如果祠堂里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他們應該會露出馬腳來。”看上去是一個普通的NPC。他必須找準這個瘋狂又偏執的修女的痛點。
有人跑過來了,越來越近。
他依舊沒有回頭,只是動作僵硬地將手從方向盤上拿了下來,在一車人目不轉睛的注視中,司機緩緩伸手,按下了大巴控制臺上的某個按鈕。
秦非躺在棺內,靜靜閡上了眼。觀眾們面面相覷。“比如……去找找告解廳的鑰匙之類的。”三途補充道。
不過,有一個道理秦非一直十分認可, 那就是“槍打出頭鳥”——尤其是在摸不清局勢的情況下。
剛才的大佬觀眾都說了,以前的玩家不是沒搜過徐家,但根本沒人找到過那本馭鬼術。別說里世界那幾個甩著電棍、隨時都會往人后腦勺上掄的修女,就是表世界那幾個白修女,看起來也都很不好說話的樣子。
“咚——”無論是隨手順東西的本事,還是溜門撬鎖的本事,秦大佬看起來都不像是一般人啊。
老玩家們不動聲色地用視線交流著,電光石火之間,秦非表情未變,卻忽然加快了步速,趕在另外三人之前一個箭步躥入院內!這個人不是旁人,正是被秦非弄到懷疑人生的鬼火。將這七處封住,就能徹底將人的生氣隱匿在軀殼之內,而不外泄。
這狀若親朋之間閑談般的態度成功迷惑了黛拉修女。事實上,別說拿到積分,玩家們根本連獲取積分的途徑都不清楚。
身后的青年笑意盈盈,伸手從衣口袋里一摸,像是變魔術似的掏出了滿滿一把銅鈴。還來不及說一聲多謝,潮水般的黑暗悄無聲息地降臨,將所及之處的一切淹沒。迷宮里不就是黑了一點嗎,怎么所有細節都被吞掉了!!
鮮血順著祭臺流向祭堂,村民們再在午夜時分,將祭堂的門以符紙、辰砂、糯米封上。
而光幕中,秦非正定定地望向黃袍鬼消失的方向。他一步一步走進玩家們,眼中不帶絲毫悲憫,看向秦非的眼神,就像看見了放在案板上的豬肉。
程松聞言,還沒來得及接話,義莊大門卻突然被人敲響。村長告訴程松,今晚的村祭就在祠堂中舉行。0號面色神秘,從齒縫中擠出窸窸窣窣的怪誕笑聲:“你真的害怕嗎?還是覺得享受?”
就好像他早已在自己不知道到時候,像這樣做了千千萬萬遍。早餐鈴聲被拉長的警報聲代替,走廊頂端亮起閃爍的紅色警示燈,廣播聲中傳來焦急的喊話聲:他既不知道什么蘭姆,也不知道什么醫生。
秦非話音落,凌娜的眼中驀地閃過一抹晦暗不明的光。之后發生的一切,真的會如剛才那位觀眾所說的那樣嗎?
談永哆嗦著,緩緩轉過頭去。……或許可以省略掉“好像”。
一餐飽飯,竟真的成功令npc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這里四面環山,土壤貧瘠、水源枯竭,卻恰巧位于三座大山的交接之處,是群山之中的交通樞紐。……就,還蠻可愛的。
現在,除了裸露在外的脖頸與手臂皮膚上,有著幾處不太顯眼的干涸血跡以外,他整個人看起來都很清爽, 與那些已經在生活區中休息了十天半個月的空閑玩家沒任何區別。
靈體一臉激動。
秦非松了口氣。“鏡子弄碎會不會也觸發死亡flag呀?”“我們竟然都是紅方。”鬼火愁眉苦臉,“白方那邊的陣營任務是什么啊?”
就在秦非的臉出現在門前的瞬間,王爸爸和王媽媽臉上的笑意越加深刻了。似乎是發生了什么令宋天意外的事,墻的那邊傳來一聲充滿疑惑的悶哼。
“不用擔心,我有把握。”“所以。”反正鬼嬰可以聽得懂他說的所有話。
“有什么好緊張的,反正主播也不能用自己的人格給自己加分,他干脆現在直接拿著本子去告解廳,5分鐘解決戰斗。”
漆黑的霧色中,一個輪廓模糊的人影站在車門外,手里攥著一只老舊的電子喇叭,喇叭中循環播放著相同的內容。虛掩的車門被推開,面色灰白的導游一如前兩日那樣,動作僵硬地走了進來。距離十二點已經只剩三分鐘,大家都在紛紛往棺材里鉆,沒人再將時間浪費在和華奇偉搶位置上,因此他竟然真的就那么安然地占據了那里。
良久,醫生輕輕嘆了口氣。而告解廳外,混亂的聲響越來越大了。“太謝謝你了。”秦非終于將一切理清,渾身都是干勁。
“天……亮了?”蕭霄伸手, 五指穿過乳白色的濃霧,神色有些許恍惚。
四肢像是被沉重的水泥灌滿,身體和靈魂仿佛被剝離成了兩半,眼前的畫面支離破碎。
天井距離村長辦公室并不算遠,走了沒多久便能遠遠看見來時經過的路,這讓凌娜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些許。“玩家在扮演王明明時出現嚴重ooc”,聽起來好像很糟糕,但這并不是一個即死flag。
作者感言
宋天望著走在前面的崔冉的背影,緊張得連呼吸都快要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