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就要開始背:“第六是,若休息區(qū)的電燈閃爍……呃。”“你們快出去,快出去啊!!!——”秦非從善如流:“那本書……”
不過,即使一句話都沒有說,秦非依舊能夠判斷,面前的醫(yī)生是個好脾氣的人。
……他只要隨便弄死一個什么人——差一點點就要被撕成碎片了。
沒想到他竟真的將東西弄了出來。秦非挑眉,幾乎是在電光石火之間便明白了過來。
談永很緊張,一緊張起來就更發(fā)揮不好。太明顯了,明顯到讓人想忽視都難。墻壁和天花板開始掉渣,蛛網(wǎng)飛快地結在各個角落,不知從何處浸出的污水流淌在地面上, 蟑螂和老鼠從眾人腳旁爬過。
11號覺得身體非常不舒服,頭暈目眩,直犯惡心,他不得不躺在床上休息。鬼火十分生硬地將話題扯開:“我們還是繼續(xù)去找找其他玩家吧,想辦法弄明白他們的里人格是什么,然后去告解廳攢積分。”“是在開嘲諷吧……”
“孫大哥和林業(yè)他們幾個還在外面跑呢,剛才我來的路上遇到他們過。”秦非驀地回頭,那人在與秦非四目相對后又如鬼魅般消失。
一派安靜中,唯有秦非端坐在原地,雙目微闔,兩手交叉在胸前,用一道不不高不低的聲音虔誠地吟誦道:“感謝主賜予我們一天的食物。”這個插曲,令玩家們對秦非的身份愈加深信不疑。
秦非并不知道光幕另一側,正有一群人對他進行著良心的人審判,他靜靜站在那里,神態(tài)純良得要命,活脫脫就是一個傻傻的年輕背包客。
鬼火倒是挺有興致,繪聲繪色地向秦非描述起剛才的場面。不遠處,鬼嬰咯咯咯笑著爬上了鬼女的膝蓋,姿態(tài)親昵地伸出兩條手臂。
蕭霄仍是點頭。
說話聲音那樣清亮好聽的年輕人的臉蛋,摸起來手感怎么會這樣粗糙呢?光幕中,秦非也的確沒有讓觀眾們失望。他將掛墜翻了過來:“你看看背面。”
這是個天使吧……
無論秦非使用何種方式,門窗都永遠緊閉。
很快,一抹淺淡的藍紫色從遼遠的天際那頭暈染開來,天邊散發(fā)出淺淡的魚肚白,濃黑的陰氣被潮濕的乳白色霧氣所替代。
此時此刻,他并沒有額外分神去想鏡頭背后,那正被他時刻牽動著心神的萬千觀眾們。醫(yī)生卻搖了搖頭:“不。”
主播那張清俊的臉上似乎閃過了一抹思索。“十二點怎么了?”蕭霄傻乎乎地發(fā)問,“該吃午飯了?”這些東西能跑會動,秦非一路走來已經(jīng)弄死了不少。
那些眼球太小,秦非低頭的動作又被黑暗所掩蓋,觀眾們自然也無從得知,眼球們在秦非的手中,竟始終不斷蠕動著。
他擺了擺手,示意修女不要再插嘴。“那個球一直往前滾,等我好不容易撿起它時,已經(jīng)被引到了幼兒園的一樓大廳里。”
窗外的太陽在極短時間內(nèi)落山,又升起,再落山,再升起。
E區(qū)已經(jīng)不安全了。它隱匿在黑暗中,用那張和蕭霄如出一轍的臉,露出一個勝券在握的森然表情。
青年站在告解廳內(nèi),頎長的身姿秀挺,他的神色恭謹謙和,雙手交叉握拳放于胸前。這是個十六七歲的男生,穿著校服,面對鏡頭時笑容拘謹又羞澀,看起來性格很靦腆的樣子。
靈體們那顆并不存在的心臟正在狂跳,泵壓著虛假而滾燙的血液,流向他們的四肢。林業(yè)望向凌娜,凌娜望向蕭霄,蕭霄望向孫守義。鬼火。
這場偶遇對于秦非而言,無疑是幸運之神千載難逢的降臨。畢竟,新鮮血液對于任何一個團體來說,都是格外重要的。就連之前神父剛見到他第一面時,也是這樣。
他回到廣場,崔冉幾人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他扭頭,目光奇怪地望向門外。
秦非踮著腳淌過遍地橫流的污水,蟑螂和老鼠你追我趕地從他腳邊跑過。大家有氣無力地做了個餐前禱告,用手指在空氣中比劃出一個歪歪扭扭的十字架,悶頭解決起桌上的食物。“下午和你走散之后沒多久,我就遇到了孫大哥他們。”蕭霄率先開口道。
解決問題,刻不容緩,越快越好。蕭霄已經(jīng)快要被嚇得靈魂出竅了。這場鎮(zhèn)壓尸王的祭祀儀式,共分作尸祭與活祭兩個部分。
“如果不記得了的話,也沒關系,我是不會忘記你的。”但,能躲一時是一時。而捉迷藏和四角游戲比起來,顯然四角游戲要更合適一些。
附和之人寥寥無幾。當即,鬼手和鬼嬰都對鬼女表現(xiàn)出了不滿,一個上下亂蹦,另一個則“啊啊啊”地叫了起來,又一次掛上了秦非的大腿,似乎是想借此安慰眼前的青年,叫他不要太過失落。他意識到了一件奇怪的事。
也有高階主播鎮(zhèn)定自若臨危不亂。“我們不是隊友嗎?有什么情況當然要相互告知啊。”
作者感言
而且又為什么,鏡子里只有秦非,卻沒有鬼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