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拉入規則世界前的幾十年的人生中,孫守義都一直是個堅定不移的無神論者,唯一的信仰就是社會主義。有人走上祭臺,手中拿著一把刀。十秒過去了。
厚重到快要凝結成水跡的霧將視線淹沒,一路走來一個村民也沒有遇見,整座村莊安靜得像是一片死地。
但眼下看來卻似乎并非如此。秦非沒有理會。清澈的男音柔和悅耳,帶著濃濃的好奇與疑惑,如同春日的清泉叮咚淌過山溪,帶來沁人心脾的暖意:
“就是就是!明搶還差不多。”今天的手和那晚不同,正老老實實長在鬼女的手腕上,也沒有獨屬于自己的好感度提示條,看上去與任何一只普普通通的手沒什么兩樣。一號一雙眼睛在秦非、蕭霄和鬼嬰之間打轉,目光落在鬼嬰身上時顯而易見變得友善,而當視線挪移至秦非和蕭霄身上時,又帶著濃重的審視和敵意。
其他玩家也都看著秦非。
就著蠟燭的火光,秦非讀起書上的內容,挑選著念了出來。三途轉頭,看了一眼身旁的青年。三途并不確定秦非是否還打算繼續幾人之前的計劃,但她覺得,在沒有摸清狀況之前,他們不該為敵友未分的人說話。
還挺狂。
他眨眨眼,神色輕松愉悅:“它在我這兒。”分別是:雙馬尾小姑娘,平頭男和另一個年輕男玩家,以及那個奇怪的老頭。
徐家的祖籍雖在湘西,可徐陽舒從小到大,卻從未踏足過這片大山一步。雖然不愿承認,但6號此刻的確很緊張。“我們只是一時興起, 想進幼兒園里參觀一下, 絕對沒有任何想要破壞園內設施的意圖。”
三途道:“不能再耽誤了,你必須趕快去服務大廳隱藏掉自己的定位。”
他偏著腦袋望向秦非:“……你怎么知道我出來了?”
神父憐憫地看向秦非:“她們是教堂里負責矯正錯誤的管理員,一旦被她們發現,你們可就慘了。”玩家們:“……”
村道兩旁,家家戶戶門窗緊閉,沿途濃霧彌漫,灰白色的霧氣看上去總有種令人不安的感覺,仿佛多吸幾口就會中毒似的。但很快。彼時他正蝸居在他的小別墅里,懶洋洋地曬著太陽。
石像,活過來了。
一群人跌跌撞撞朝門口涌去,狹窄的門框發出吱呀吱呀的哀鳴。借著肘部的遮擋, 他側過頭,給了蕭霄一個眼神。
秦非道:“當然是我。”秦非拋出結論。鬼嬰像只壁虎一樣攀上鏡面,四肢和肚皮緊緊的貼在鏡子上,像是想要看看能不能從哪里鉆進去似的。
唯一能夠導致死亡結局出現的方式僅有一個,那就是“沒有找到哨子”。可如果所有人都有隱藏身份,那就意味著,所有人都需要做隱藏任務。
活動中心內的溫度似乎都變得灼熱了幾分,玩家們看向宋天,就像看著一個香餑餑。這么長的時間,走完兩面墻都已經綽綽有余了。距離他進入迷宮已經過去近四十分鐘。
他倒了一杯水遞給秦非,完全無視了另外幾人,絲毫沒有要招待他們的意思。
都是在逃命,怎么大家差的這么多啊??他像是在演恐怖片,對方卻像在演偶像劇。徐陽舒的目光在一眾玩家間流轉一圈,最后十分沒有懸念地停留在秦非身上。
驚呼聲戛然而止。
而呆在里世界或是表世界,對他和蕭霄來說沒什么所謂,對其他人卻影響極大。
蕭霄用半氣音半比劃的方式向秦非道:“我聽著動靜,很像昨天晚上來你門外的那個人。”一直冷然置身事外的三途竟然也罕見地對此表達了贊同。
“12號,別發呆了,快進去啊!”說著他急吼吼地邁步。
“出什么事了嗎?”青年輕聲發問,眉心困擾地蹙起,神色間卻并不見慌亂。
監獄里的看守。事情發展到這里,已經很明顯出了問題。只有秦非依舊平靜,甚至還能心平氣和地同導游說上一句:“伙食不錯。”
而剩下的玩家則迷茫地互相望著。鬼嬰仍舊抱著秦非的脖子,隨著秦非的動作, 鬼嬰啪嗒一聲掉在地上,露出委屈的表情。靈體說完這些,頓時在直播大廳掀起了軒然大波。
鼻端傳來血腥氣味,身后,蕭霄的腳步聲變得踉蹌。“是嗎?”她笑著說,“謝謝你夸獎我的寶寶。”叮鈴鈴——
若是有朝一日,秦非的天賦技能能夠凌駕于副本之上,那他在探尋副本線索時,勢必會擁有超越其他所有玩家的優勢。秦非伸手,掂起那把銹跡斑駁的鎖,仔細查看后不由得輕輕“咦”了一聲。
“主播剛才干嘛不跑啊我真是服了,我眼睛都捂上了他忽然秀一波騷操作。”秦非面不改色地將舊電話線拔下,把新的電話線插了上去,然后拿起聽筒,按下了外放鍵。他二話不說便向前走去:“我翻給你看。”
作者感言
比起憂心忡忡的蕭霄,秦非倒是要樂觀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