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級直播大廳內, 上萬雙眼睛齊刷刷瞪著光幕。
而它們偏偏又指向著整個迷宮最重要的關鍵,那就是出口所在的位置。實在嚇死人了!
亞莉安畫給秦非的地圖上只有大致的方向, 那是因為她只能畫出大致的方向。
在這個危機四伏的地方,新人們彼此看到對方還活著,心里就會稍加安定些許。
他顯然十分膽怯,他并不敢出言呵止對方,甚至連抽回自己的手都不敢,只是低垂著頭,用牙齒緊咬著下唇。“已經被釘死了。”他道。
相似的場景不斷復現。……說是計謀,其實根本也和沒有沒什么兩樣。秦非微垂著眸,神色有些許凝重。
是普通的茶水。對付起僵尸來雖然有些專業不對口,但僵尸多少也能夠和邪祟沾點邊,左側僵尸的動作變得極為緩慢,就像是被什么東西絆住了手腳,一舉一動都像是被慢放了十倍似的。“尊敬的傳教士先生,請問,您可以給我講一講您在旅途中的見聞嗎?”
“是的,一定。”“林業?林業?”他喊著那個與他同病相憐的玩家的名字。
這兩種截然相反的特質同時匯聚于眼前之人的身上。前面的內容暫且不表,按照正常流程,等到兩組儀式各自進行到最后,祭臺上那六個活人的血會被放干。
這個清瘦秀氣、穿著藍白色校服的男孩子,不正是守陰村副本里,和他們一起通關的林業嗎?孫守義沉吟片刻,提議道:“要不然,一會兒我們去找程松商量一下, 院子里不是還有兩個玩家嗎?他可以用來代替刀疤的位置。”
早晨那遍地的血污,如今已經全部被清理干凈,露出了客廳地上原本雪白的瓷磚。這邊一群玩家眼睜睜看著他由遠及近,又走回眾人之間,在抬頭看見他們后談永猛地一怔眼中,盡是茫然。
年輕人的睡眠質量,果然就是好,秦非不由得感嘆起來。就在秦非摸不清狀況的同時,車上其他乘客也正陸續醒轉,驚呼與疑惑聲四起。
秦非:“……也沒什么。”這人狡辯就狡辯,話里話外還都在陰陽他,偏偏其他人好像完全沒聽出來似的。人頭分,不能不掙。
秦非發現自己遭遇了鬼打墻,因此推斷出,他必須要通過和那個NPC接觸來結束這段特殊觸發的場景。再說了,這個導游從一露面起就臉色慘白,說話磕磕絆絆,行動起來也十分僵硬。
身后傳來猛獸利爪抓撓房門的聲音,令人脊背發麻,老人嘶啞的吼叫越過門板,在寂靜無人的村落中清晰得驚人。
右半邊大腦卻斗志昂揚,立志一定要把眼前這個該死的家伙給拿下。他垂眸,琥珀色的瞳孔中滿是失落:“我還想和導游先生一起領略湘西的美景呢。”
秦非思索片刻,干脆邁開長腿翻過走廊的扶欄,直接進了走廊后面的天井。
為了盡快打發走這個該死的孩子,她萬分不情愿地彎下腰,將耳朵湊到了他的旁邊。
三途道:“我們也不能確定老大爺就是彌羊,但總之,他肯定不簡單。遇到他還是小心一些為妙。”……實在下不去手。
那也沒辦法,他分享信息本是好意,得到反效果什么的,實在怪不到他頭上。一個玩家只要上了賭桌,就肯定會有壓他生和壓他死的對立兩派。四面八方傳來的注視就像一道道探照燈,秦非站在無形的舞臺中央,一舉一動都無所遁形。
明早再看不就好了。在三途和5號中年男人的主持下,玩家們共同通過了一個決議:將4號反鎖在房間里。“我們竟然都是紅方。”鬼火愁眉苦臉,“白方那邊的陣營任務是什么啊?”
為了防止女鬼突然做出什么舉措致使他下意識地發出聲音,少年用上排牙齒死死咬住了嘴唇,力道之大,幾乎要在嘴唇上咬出一排血洞來。
村長率先忍不住了:“你……能看到我嗎?”“你喜歡這里嗎?年輕的神父?”
扭動,再扭動,到最后已經扭到了常人完全無法理解的角度。至少今天,在這里。那個打扮奇怪的叫蝴蝶的玩家,是絕對逮不到他了。
答案很顯然,秦非就可以。鬼嬰自從表里世界翻轉后就再沒有出現過,想來是因為某些原因滯留在了表世界。秦非對蘭姆已經很熟悉了。
他終于翻開了那本筆記。它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剛才說什么?”那把高背椅上坐了一個人。
這些床鋪看上去都沒什么區別,大家挑選的都比較隨意,期間并沒有起任何紛爭。“其他注意事項已經寫在了這份《守陰村游玩指南》上,大家可以自行傳閱。”秦非狠狠閉了閉眼。
蕭霄小聲喘著氣,穩住心神,勉強抬起頭來。那傷口又長又深,按照常理而言,足以同時劃破一個人的血管和脖頸上的動脈。不知不覺間,他們竟然已經在亂葬崗待了整整一夜。
村長嘴角一抽。不得不說,秦非黛拉修女面前為自己立的人設實在好得出奇。
他毫不掩飾自己的言下之意,這引得林業和凌娜同時嗤笑了一聲。說完這些, 林業長長舒了口氣。
作者感言
秦非抬起腳,躲過一只差點從他腳面上蹦過去的老鼠,眉頭不由得緊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