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截話還沒說出口,被蕭霄吞回了肚子里,因為秦非聽完前半句話后便即刻手起手落,飛也似的將符紙從鬼嬰腦袋上掀了下來。
事實上,別說拿到積分,玩家們根本連獲取積分的途徑都不清楚。聽到刺頭這樣說, 他終于后知后覺地回過味來:“啊,應該, 應該是我吧!”他難以置信地望向秦非。
每個玩家結算的時間長短本來就是不一樣的,如果有人對結算內容有疑慮,還會在結算時和系統你來我往地扯上半天的皮,耽誤時間也是常有的事。
R級對抗賽的流量大,吸引了許多此前從未觀看過秦非直播的新觀眾, 這些輕視的言論便都是新觀眾發出的。總而言之,人還在義莊里,過去看看便是。三途將信將疑地挑眉:“什么事?”
秦非站起身,在瞬息之間已然規劃出了一條最適合逃命的路線,趁著地面上的追兵還沒有反應過來,一手拉著林業,朝亂葬崗內石碑最密集的區域猛沖了過去!“閉嘴!”再往前的角落是秦非出發的點,那里已經沒有人了。
秦非看得直皺眉頭。系統模糊了那對夫妻的感知,它欺騙了他們,讓他們以為自己就是他們的兒子。那鬼嬰就站在秦非肩上,與秦非額角的太陽穴、脖頸處的大動脈緊密相貼,只要他伸出他小小的爪子輕輕一碰,發達這個好不容易死里逃生的玩家,或許就會立馬去見上帝。
也更好忽悠。那顆精致美麗的腦袋中,究竟潛藏著一顆怎樣的大腦?
這問題著實有些難以回答。秦非但笑不語。鬼火的臉一下子就垮了。
但很快。秦非:“……”
“跑什么跑?外面也有東西過來了!”見外面久久沒有反應,那只手的主人似乎焦躁了起來。
可明明所有玩家都被關在囚室里。孫守義站在秦非后面,被他撞得一踉蹌,腳步都沒穩住便下意識跟著瘋跑起來。一巴掌。
他回頭,望向肩上的鬼嬰——這群觀眾,看到玩家受傷就這么令他們興奮嗎?還打個屁呀!
……該不會就這樣被電死了吧。糟糕的是,無論女鬼怎樣精心設計,眼前的青年永遠都是那副云淡風輕的模樣。她完全沒有多想,一邊翻找著什么一邊隨口答道:“您嗎?您是和蘭姆一起來的教堂呀,你忘了?”
【恭喜玩家秦非達成“三千人矚目”成就,系統獎勵積分+300。】全是些沒有任何指向性的廢話。
宋天又是搖頭:“我也不清楚,我沒有留意。”如果你探索到了支線,卻沒能成功通關;或者成功通關了一條支線,可第一個發現這條支線的人并不是你,都拿不到獎勵。他突然很想收回自己剛才的抱怨。
只要殺光除了自己以外的剩余23個人,勝利便近在眼前。“我們竟然都是紅方。”鬼火愁眉苦臉,“白方那邊的陣營任務是什么啊?”她已經將這片區域都走了一遍,卻一個小朋友也沒有找到。
三途:?
秦非飛快轉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抓住絨布簾,猛地揚開!那條規則的確可以將所有圣嬰代入進去。不知道是不是秦非的臉皮厚到足以打動人心,老人竟真的同意了。
手一頓,五根手指愉快地舞動了一下,隨即秦非便看見虛空中的那行字變了內容。拿刀的村民愕然退后。
眾人再次圍坐一圈。
“第一天傍晚后就再也沒出來過嗎。”秦非曲指輕扣著地面,半垂著的纖長睫毛在臉上落下一排濃重的陰影,為那張略顯蒼白的臉增添上一抹神秘難測的旖色。……有人在笑,有人在哭。
眼前的屋子似乎變得新了不少,門上的漆面完好,秦非用腳尖在地上蹭了蹭,發現屋里落的灰也沒有那么厚了,地板磚上纖塵不染,光可鑒人。如今他的頭七已過,但由于肉體未能下葬,魂魄也無法投胎轉世,靈魂和肉身只能一起被困在三途河邊,如今正沒日沒夜地哭喊著,求他爹娘幫忙想想辦法。
很可能對玩家們破解副本秘密有所幫助。既然沒人,那會是什么東西在偷看?
這難道還不能說明,那條規則是一條假規則嗎?就連程松露出些許訝異的神情來。
他被鬼女背后放的冷箭給打擊到了,興致缺缺地道:“那你們呢?”
林業已經失去了判斷外界情況的能力,或許過去了很久很久,又或許只是在一瞬間。假如老人真的對他們暴起攻擊,那玩家豈非只能被動挨打?在西方傳說中,它代表罪孽、邪惡的欲望、謊言,代表著一切不吉祥之物,抑或是——
他又看向秦非自己穿著的神父衣袍。
至于袋子里裝的是什么,已經很容易猜到了。
話音落,鬼手頭頂的好感度肉眼可見地又上躥了一小截。
其實并不存在什么好位置不好位置。
作者感言
為了弄明白究竟發生了什么,三途走進休息室,把里面還在呼呼大睡的五個玩家全部叫醒喊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