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管處不像管理中心那樣中午就下班,秦非不著急,干脆走過去,拍了拍蕭霄的肩:“嗨。”薛驚奇打開了活動中心一層會議室的門,除了少部分不愿聽安排的玩家仍在二樓遠遠向下觀望,其他玩家都已齊聚在了會議室內。
既然如此,那他就不客氣了!
那個剛剛才被秦非欺負過的神父也在這里, 此時已經換了一身新的衣裳,正像是見到貓的老鼠一樣小心翼翼地縮在角落,連眼神都不敢多落一個在秦非身上。屋檐上掛了紅色紙錢串就代表著這家要死人,這一點沒什么可隱瞞的。秦非將這一切收入眼中,但笑不語。
這種感覺就像是一個人在做夢,即使做夢時身處的環境與現實一模一樣,但只要是在夢境中,依舊總會有種與周遭格格不入的感覺。剛才回來的路上,他總覺得背后涼颼颼的,像是有什么東西正在盯著他們一樣,可等到秦非回頭,卻又什么人也沒有。秦非翻開手中的《馭尸術》。
這一次,他沒在浪費時間去翻閱那些無用的書籍報紙。“走快點。”秦非伸手戳了戳蕭霄的背。見對方神色逐漸凝重,他也不由得跟著開始緊張:“怎、怎么了嗎?”
他從包中抽出一張泛黃的紙張,語調緩慢地開口:“各位旅客好,本次旅行第一天的活動安排已經結束,之后旅社將為大家推出半自助游的形式,從明天起,除集體活動時間外,其他時間大家都可以自由行動。”囚徒們放風時雖然能夠在游廊中隨意地行走,但他們的腳上帶著鐵鎖與鐐銬。
“寶貝,你還有什么其他事嗎?”秦非抬手,和藹地摸了摸鬼嬰的頭。
比先前的那次還要強烈。“對啊對啊,你看那兩個NPC的眼神,都要吃人了吧。”突如其來的驚嚇原來只是一場鬧劇,這起荒誕的事件令玩家們的情緒越發差勁,再也沒有人開口說話,前行的隊伍一片死寂。
導游的身形倏地定在原地。好在情況還沒有那么糟糕。
青年站在囚牢前,沒有流露出任何的緊張之色來。
桌上另外三人,心中瞬間浮起了同一個詞匯。徹底瘋狂!他原以為自己的天賦會點在心理或是精神領域,卻沒想到是這樣一個……不過技能的具體內容倒是挺有意思。
因此宋天現在其實還是懵的。假如沒有秦非第一個嘗試,他們是斷然不敢輕舉妄動的。得到一片沉默做為回應。
要不然,他每天給大家送的食物是從哪里來的呢?“你先來吧。”秦非提議。秦非調出鋼管,一把拉開門。
神父擺擺手:“隨便,去你們該去的地方。”
空氣中彌散著信號故障一般紅綠交錯的馬賽克,眼前的畫面不斷震蕩著,重疊著,最后演變成新的模樣。最后一行字是血紅色的,加大加粗,異常醒目,像是提示,又像是某種囂張的警告。木柜內部依舊是秦非眼熟的布局。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秦非雙手抱臂,在林業身后緩緩念道。
秦非坐在滿桌垃圾前,強忍著臭氣,有一搭沒一搭地將石頭眼珠子在指縫間轉來轉去。他的臉上,那因過于強烈的奔逃而產生的紅暈已經消失不見。想到剛才那幾人,三途眉宇間顯現出幾分燥意。
“阿門!”四只黑洞洞的眼睛仿若無機質的玻璃球,就那樣直勾勾地向秦非望了過來。就算真的要清理,系統也該把尸體清理干凈。
還沒等他開口詢問,沒搶到床鋪的玩家已經自己解決了這個問題:“那邊墻角好像還有一張折疊床。”秦非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留出來,隨性至極地抬手一指:“他看到了。”
夸他是他們見過最有探索欲、也是最不拘一格的主播;
也有高階主播鎮定自若臨危不亂。在這個所謂的懺悔廳里,他們需要做的是背刺和告密。
“哦,是嗎?”秦非半挑著眉,清澈的琥珀色瞳孔仿佛能夠洞悉一切隱匿在迷霧中的真相。不知道為什么,他從副本開始到現在一直都覺得心情挺愉快的,還時不時的就想傻樂兩聲。至于那些已經沉不住氣自亂陣腳的白方玩家——
然而秦非雖然穿著一身充滿希望的神父服,說出口的話卻一句比一句更令人絕望:“估計不行。”
21分,只要再加三分就是24分。
秦非聞言心中一跳。
不遠處的身后,蕭霄正捂著頭坐直了身體。一是去王明明的臥室里再看看,或許能從王明明的私人物品,例如日記本一類的東西里,找到一些蛛絲馬跡。這個知識點可是蕭霄剛剛才跟他說的,他的記性還不至于差到這種程度。
對于這種異常的數據波動,秦非只能得出一種推測:鬼女點點頭:“對。”秦非的脖子上就像是被覆蓋了一塊無形的鋼筋鐵板似的,任憑安安老師怎樣用力都完全掐不下去分毫。
尸體存在或者不存在,都只不過是一個媒介,失去了也沒什么大不了。還有鬼火,這家伙不是個獵頭嗎,不是應該身經百戰、沉穩又深不可測嗎,怎么菜成這個逼樣子??假如他們都能夠活到最后,這樣的差距足夠在系統在評分時打出天差地別的兩種分值。
秦非回想起上一場副本結束后,自己意外闖入的那個不知名空間,以及在那里看見的人。
隨著時間的推移流逝,他們會越來越激動、越來越急躁,而越是急躁,真相就越是離他們遠去……但,起碼在某些時候,他說出口的話還是有些分量的。
作者感言
她像拖一頭死豬一樣,手腳無比麻利地將任平的尸體拖進店里,又端出一盆水來將地上的血跡沖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