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越詳細的地圖隨著秦非的腳步,在他的腦海中呈現出來,卻始終未能起到任何作用。秦非在第一時間就噌地躥了出去,速度快到一旁的蕭霄只感覺一道殘影從眼前掠過,再回頭時便發現,身旁那人已然出現在了百米開外。果不其然。
他懷揣著最后的希冀抬起頭來。秦非聞言,眉心不由得輕輕一跳。每一次呼吸間,他的翅膀都輕輕地震顫,黑色羽毛飄散在空氣中,緩緩墜落在地上。
“黛拉最討厭同性戀了,我之前看過幾場,每次有同性戀在里世界被黛拉抓住,下場都很慘的。”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想到是你殺了那個人。秦非沒有回答。
蕭霄被秦非云淡風輕的語氣打擊到了,充滿怨念地瞟了他一眼。
“終于落網了……我期待已久的獵物們。”
可真是禽獸不如啊。那是秦非剛才逃跑的時候順手從路邊撿的,估計是林守英追那些村民時不小心破壞了什么建筑,散落下來的建筑碎片。
為什么要特意提示這一點呢?秦非渾然不在意地擺了擺手:“你在開什么玩笑,我當然聽到了。”這迷宮的入口雖然安排在教堂的地牢,可是大家都懷疑,這極有可能是一個脫離于教堂獨立存在的空間。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的腦海中不由自主便會浮現出里人格的模樣。緊接著,一只干枯蒼老如樹皮的手緩緩從里面伸了出來。
“哎, 怎么回事?這次他們怎么不在里世界的走廊里了!”他正在盯著秦非,秦非可以感覺得到。
走廊中的6號顯然也被說懵了。
秦非將門闔上,隨手從抱枕那個被扎出的洞里摳出一坨棉花堵在貓眼里,清亮的眸中一派單純。說完她轉身,帶著鬼火離開:“有時再聯絡。”
光幕前的安靜并沒能掩蓋住那名賭徒眼中的熾熱,片刻后,他的身邊逐漸響起了竊竊私語:
沒找到其他有用的線索。
甚至連那種劫后余生的輕松感也完全沒有在他身上體現出來。他的命是秦非救回來的,他不能也沒有權利隨意浪費。副本中武力值最強的三途不想殺人,而這三個武力值次強的人又結成了小團體,其他玩家估計還是散兵游勇,各自不成氣候。
秦非目光閃了閃,那種被系統針對的感覺又一次從心底浮現出來。
那是一座教堂。
分明就是一個假借職務之便行猥褻之事的老色鬼嘛!看樣子應該是個學生的房間。
那些尸體面色清白,雙眼圓睜,漆黑的瞳孔只有米粒大小,眼白渾濁,血絲遍布,長長的獠牙從口腔兩側伸出。一下、一下、一下……
兒子年英年早逝還難入輪回,實在太讓人傷心。看守們打掃得實在盡心盡力,都快把里世界骯臟的囚房掃成表世界光潔的臥室了。禮貌,乖巧,友善。
雖然他本人的確從沒有進行過“傳教”這種圣潔而又有意義的事情,但他知道有人做過。而那本書,從始至終都沒有被拿出來過。大巴?
三途被他手里的麻繩捆的死死的。雖然被四臺電鋸和六臺電鋸追沒什么區別。
畢竟,在這種生死關頭擔憂自己的儀容儀表,怎么看怎么矯情做作。甚至可能超越他們之前通關過的所有副本的累積。空氣很安靜,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動。
也太缺德了吧。和6號一起愣在原地的,還有走廊上所有其他玩家。與此同時,秦非的腦海中突然響起一道系統提示音。
談永終于聽懂了。副本對一個人的精神影響,真的能大到這種程度嗎?是玻璃接觸地面裂成幾瓣的聲音。
另外兩人左右分侍在布告臺兩側,每人手中端著一個托盤。身后的響動越來越逼近,冰涼的怨氣在極近的距離下幾乎化作實質,激得林業手臂上寒毛根根豎起。他站在幼兒園的圍欄邊,正午的陽光從頭頂落下,在他的眼底灑落一片碎金。
秦非不假思索地上前掀開布簾。
秦非回想起上一場副本結束后,自己意外闖入的那個不知名空間,以及在那里看見的人。
隨即露出一種怪異的神色。
只可惜這個法子似乎有上限,12%以后好感度條就一直升得很緩慢。秦非在義莊內環視一圈,不見對方蹤影,只得暫且作罷。一道巨大的身影沖破樊籠,祭堂的墻面和屋頂寸寸開裂,木屑石塊飛濺。
“但那個幼兒園鎖著門啊,你是怎么進去的?”
作者感言
秦非扶著身前的石樁,勉強穩住身形,抬頭望向天空:“倒計時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