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帶隊這么久, 在副本中遇到過這么多困難,卻從未有一次像今天這般令他措手不及。卑鄙的竊賊。嗬,讓你裝逼,讓你搗亂!
“就是現在,動手!”遠在中心城另一角的黑羽公會中,高層休息室里,玩家們同樣三三兩兩聚集著,話題無一不是圍繞著展示賽。
帶著貓咪頭套的玩家獨自站在豬人背后,仿佛完全未能覺察到艙內緊繃的氣氛,自顧自大聲鼓掌。周圍是一片濃郁的黑暗,沒有復眼赤蛾,也沒有人。秦非笑了笑,并未急于應答。
誰啊!?聞人黎明走在距離秦非最近的位置,壓低聲音,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音量道:
馬上……馬上!!
林業遲疑著,磨磨唧唧地想要拖延時間:“入隊以后我們都要干些什么?”
“快跑!!”秦非上甲板,原本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到機會,溜到二樓三樓去查探一番,可眼下看著這滿甲板的NPC,他卻忽然轉變了主意。
反正只要一直躲在床底,數著數等天亮就行了。
岑叁鴉和開膛手杰克靠在墻角閉目養神。
而越過秦非的肩膀,彌羊看見,后方的孔洞中還有一道人影。死里逃生,秦非的心情卻并沒有輕松多少。那些原本已經消失的裂紋,在血液的浸滲之下似乎又一次出現了,加諸在那片黑色霧氣之上的桎梏松脫。
“你在副本結束前,到底干嘛去了?”彌羊百思不得其解。
在副本內經年累月練就而出的謹慎驅使下,烏蒙下意識地將路牌翻了個面,想要檢查下方是否還藏有其他線索。沒有床單被褥,也沒有枕頭。
可是,玩家們似乎已經無路可逃了。谷梁的慘叫聲片刻未停。
薛驚奇聞言回過頭去,等到他看清來人是誰后,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有怪物闖進來了?必須得這樣!
“靠!”刁明直接癱軟在了雪地中。蝴蝶看著這兩個傀儡愚蠢的模樣,就心生厭煩。
夜幕終于降臨。嘴唇的顏色極淺,如同春末零落在塵土里的最后一片櫻花,輕輕一碰就會碎掉似的。
他并不想走到錯誤的道路上去,一旦一條路走錯,后續就會碰到無數條錯誤的岔路,開膛手杰克還在身后虎視眈眈,秦非不能讓自己落入險境。
他摸不清眼前的人想要做什么。順著風吹的方向,秦非能夠隱約聽見他們的對話聲。
簽訂契約的雙方需要同時捏住信紙兩端,之后兩人說的所有話都會自動呈現在信紙上。
要不是害怕叫聲太大會引起雪崩,孔思明絕對當場話聲尖叫雞高歌一曲。群情激奮的玩家們瞬間啞了聲。
角落放著一張90厘米的單人床,另一側有個一人寬的小衣柜。下一瞬,他的雙腿就像是失控了一樣,操縱著身體,跌跌撞撞向秦非跑來!按住后頸的手力道開始加重,背后那人正在用指腹揉捏著那一處皮肉。
氣中漂浮著森冷的怪異氣味,沒有光亮的草坪蟄伏浮在暗夜當中,看著像是一塊塊能夠吞噬生命的死地。大爺佝僂著身子,頂著一張黝黑而褶皺遍布的臉,跑起來連蹦帶跳,說是飛檐走壁也不為過,速度比起秦非來絲毫不慢。
身材清瘦挺拔的青年垂手而立,與薛驚奇四目相對,眉眼懨懨地轉開視線。
“?”狐貍對此持懷疑態度,“你知道了?”身后的幼兒園中似乎傳出幾聲孩童的尖笑。
青年精準無誤地,從一地毫無章法的支離破碎中挑選出了他想要的。
桌上還有幾碗熱氣騰騰的湯粉,秦非沒在店里多看,徑直走進后廚。——或許它本來不是,但秦非正在致力于將它變得名副其實。
秦非若有所思。腳踩在結實的地面上,谷梁出了一身冷汗,有種劫后余生的喜悅感。從雪坡到村子的這段路,甚至還是彌羊大發慈悲地把他背過來的啊!!!
他是極有副本經驗的玩家,因為有著特殊的天賦技能,在副本中總是比其他玩家多出一份游刃有余。秦非:“?”
甚至為搶奪線索大打出手,也是極有可能發生的事。
作者感言
煙霧散去,他已經換了一副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