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說掉不掉san的事,光是迷宮內的空氣質量就足夠讓人在生理意義上頭腦發昏。來自遠處的呼喚聲還在繼續:“秦大佬?秦大佬,你在哪里呀,我來找你了!”
青年用盡畢生的修養,深呼吸了一下,仍舊一副無事發生的模樣。畢竟上次蝴蝶已經找到過他們在E區的住處,再讓蕭霄獨自回去那里實在不太現實。她嘴邊勾起一個自信的笑,顯然覺得自己想出了一個絕妙的辦法:
直播畫面中,秦非與蕭霄在神父的帶領下穿行在地牢內。1號柜臺前,亞莉安正在一臉煩躁地收拾資料。
雖然同屬于被揭了老底的紅方,秦非的心情卻并不像大多數紅方玩家那樣差。“什么情況!?”林業被震蕩掀翻,睜開眼愕然發問。但暗火和星辰間的積分差距卻沒有那么大,排名時常會有起伏, 也經常被其他玩家拿來相互比較。
“誒誒誒??”而現在,眼前這個膽敢反駁他的青年人,即將淪為他的第一個試驗品。
所以他什么也沒說,又抽了一張紙,用兩根指頭捻著,認認真真擦拭著面前被陳年油污浸染得發黃的桌子。這樣一來,就算是上帝下凡降落在他面前,都沒法指責他是在交頭接耳了。
他們被蝴蝶下了嚴密的封口令,絕不準向外吐露半個字。秦非站在圍墻旁的陰涼處,瞇起眼睛望向遠方,看見一個模模糊糊的人影從遠處向這邊走來。
——那是他曾在里世界的告解廳里觸碰過的感覺。“等一下。”
黃牛……還有什么正不正規的……玩家之間的信任度極速降低,所有人都在相互猜忌懷疑。
按鬼火所說,那邊是三個玩家一起行動,如果死者的死因是違規插隊,那另外兩個人肯定也逃不過。聽上去委實有些冒險,但,現在也只能這么辦了。
就在最后一秒,今晚一直悶聲不吭的凌娜忽然搖動銅鈴,迅速向高臺一角沖去。
他們下午商談時分明說得好好的。
但,該如何驗證這些猜想的正確性呢?秦非只需要再往右邊走一段路,找到生門對應位置的那個祠堂大門,想必就可以逃離這個幻境。
“一年一度的圣子選拔日即將到來,接下來的幾天內,你們所有人將平等地、公正地競爭,經受主仁慈的考驗。”“不行哦。”秦非笑瞇瞇地擺擺手,“這里只有你一個人去過徐宅,沒有你帶路,我們怎么知道它在哪里呢?”而他又將重音加在了“只不過”三個字上,這讓這句話聽起來變得十分怪異,倒像一句威脅。
程松不知在和刀疤講些什么,兩人從離開義莊以后就一直并肩走在隊伍最后排。距離太遠,有些聽不分明,但十分明顯也是有人正倉皇奔逃著。程松卻并不接茬,搖了搖頭,警告地對刀疤道:“別做多余的事。”
而一天也剛好有24個小時,同樣可以與圣嬰的數量相互對應。假如規律需要從更宏觀的角度查看才能夠被發掘,那秦非也沒有足夠的時間去探究了。“五個月前、四個月前、三個月前……”蕭霄皺眉記著數。
秦非心中一動。也有一些不同的聲音。
“有人在嗎?開開門!麻煩開門!”現在是白天,村道兩側的石質神像都被村民們收了回去,同樣的,村民們也都不見了蹤影,整個村子只余一片死寂。導游、陰山村、旅社。
秦非是個誠實的孩子,誠實的孩子從不撒謊:“我看到一個老大爺。”四處都漂浮著一股潮濕的霉菌氣味,濃重得要命,在并不流通的空氣中直往人鼻腔里鉆,令人不由得擔憂起,自己的肺部是否也會同這祠堂一樣,在角角落落都生出霉斑和苔蘚來。
鬼女的眉毛挑得一邊高一邊低:“難道你自己不知道?”
鬼嬰則是在看見鬼女的那一刻就徹底顯出了身型。他忘乎所以地啃著蘋果,很快便將一顆果子啃得只剩果核。
動作嫻熟而絲滑,看上去還挺專業。
不過黃袍鬼一碰自己就吐,秦非也不知道緣由,只能暫時將此歸咎到鬼女的手或是導游身上去。
“噗呲”一聲,燭火遇到空氣自動燃燒,暖黃色的火光照亮前方的一小片區域。秦非沒有想到,它盡然在棺材里留下了那么多血。雖然中心城中交流訊息很困難,但大公會有著他們自己的方法,多少可以傳遞一部分內容。
詭異,華麗而唯美。
有人說他們已經觸及到了規則直播的核心利益,被輸送回了原本的世界,從此徹底擺脫了直播。
“小秦,人形移動bug!!”錦程旅行社。林業望向凌娜,凌娜望向蕭霄,蕭霄望向孫守義。
秦非目送著她們的身影隱入門后的陰影。
他們會去探尋其他玩家的秘密,解析他們里人格可能的走向,不斷交流,試探其他人的底線,再在合適的時機捅入背后一刀。相比于蘭姆房間中那些亂七八糟的書冊來,這本書的樣子看上去要清晰很多。
但秦非閃開了。
作者感言
“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