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微微一笑：“就是要趁他們下班的時候去啊。”

全軍覆沒。

用力刮蹭，便透出底下暗紅的原色來。

秦非在說這些話時沒有看向茉莉，就像是在自言自語地感嘆。“夠了！”它將視角停在聞人黎明的直播間，靜靜等待著這個自己養成了近兩年的玩家走向死亡。

孔思明：我冷靜你奶奶個腿！傀儡的手指傳來尖銳而火辣的刺痛，但他連眉都不敢皺一下，額頭重重磕碰在地：“對不起！大人！”直播鏡頭十分不懷好意地給了蝴蝶一個手部特寫，片片碎裂的道具石異常清晰地昭示著一個事實：

彌羊面沉如水。直接打也很難打得過。他現在還不太能掌控自己的身體，站不起來，只能一手翻找著自己身上的口袋，另一只手在身體四面隨意摸索著。

玩家們沒穿羽絨服，只是因為沖鋒衣更便于在大風大雪時行走，但在保暖性方面顯然是羽絨服更佳。

彌羊很奇異地被說服了：“……好像也有點道理？”可游戲房都已經消失了。要不是那些活動中心里的孬種們，自己安全了就不愿再管別人死活。

天已經黑得差不多了，聞人黎明在坡頂停下腳步，取出手電筒向下照。

說不過別人就跑路。

呂心的眼皮驀地抽搐了一下。

三秒。

“但你總要給我一點說得過去的好處。”

忘記他這次用了原裝臉了！

秦非回頭，他正站在路口，走廊人群的匯集處，那個喊他的人一路小跑擠開了好幾個玩家，挨了許多白眼才成功站到他面前。他剛才明明都聽到烏蒙骨頭咔嚓的聲音了！！

“我不會讓你陷入危險。”但高階玩家下副本，不少都喜歡報假名，故而丁立也沒太當一回事，只當秦非愛好奇特。

聞人黎明的目光閃爍了一下，沒再說話。

“這是祭祀的地點？”陶征盯著地上那圖案分析道，“你們看，邊緣延伸出來的六條線，正好可以放在那六個祭壇。”

“那邊！”丁立眼尖地找到了坑底唯一一條路。三人如今連頭都沒法扭了，脖子被保安制服的領口卡得死死的。烏蒙一臉絕望地閉上雙眼

他走進某一條通道，卻發現那條通道兩側都是密密麻麻的小孔。怪不得昨天任平會死在這里。烏蒙：……？

秦非略有遺憾：“好吧。”秦非按照休閑區規則，往門口的收集箱里丟了顆彩球。

細數下來，桌上散落的球一共有9顆，每顆都是拳頭大小。說來也是因為這里沒有熟悉他們的人，否則早在一開始就該發現，刁明在黎明小隊中是生面孔。彌羊在這邊鬼哭狼嚎，秦非卻從一開始就壓根沒有看那扇玻璃門一眼。

木屋另一邊，彌羊拿著孔思明的手機拍攝下新的雪山地圖，然后小心翼翼地將地圖從墻壁上揭下。有了一個玩家起頭，另外的人立即附和。

死里逃生。地圖上所指的第四處打卡點。

鬼嬰的表達能力實在有限，秦非只能從這小東西咿咿呀呀的描述中，勉強得到幾點信息：追他的人有三個，都是男的。現在各張面孔卻都已經十分清晰。

聞人黎明猛然松了口氣。從雪地中被翻轉過來的那一瞬間，靠得近的玩家立即便感覺到了撲面而來的污染氣息。秦非微笑頷首：“好的。”

隔著一道光幕，直播間內與直播間外，秦非的每一次眨眼、每一道呼吸，都牽動著無數人的心神。

高級游戲區內陷入一片漆黑。

垃圾站里藏著的東西，比他們之前任務所接觸到過的都要隱秘。……在身后追兵趕過來之前，秦非等六人已經安全跑至了中央廣場一角的垃圾站門前。

但排在他前面的聞人黎明沒有來喊他，而是和烏蒙一起，直接守完了最后半小時。強效手電筒的光柱一路閃過，像是將濃稠凝固的黑夜劈開了一條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