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蕭霄低聲說完心中的憂慮,青年無所謂地笑了笑,神情十分放松:“我倒是覺得,他應該不是那種沒事找事的人。”在極近的距離下,秦非可以看到蘭姆垂落在身側的手指不斷蜷曲又放開,他的嘴唇發顫,一副十分恐慌的模樣。發展到后來,走在路上看見對方的人,都恨不得轉頭呸一口。
一雙手臂纏上了秦非的胳膊,緊接著,對方的半個身子都貼了上來,柔軟的觸感清晰可辨。
沒有來處的風吹動秦非額角的碎發,擦過面頰,帶來簌簌的癢意。
秦非瞟了一眼還在發愣的鬼火,笑瞇瞇地開口道。“那時我的房門開著,你的房門也開著。”有錢不賺是傻蛋。
他會替他將自己心儀的獵物帶來。F級體驗世界的直播大廳已經連續幾年沒有出現過這樣熱鬧的景象了,再也沒人去注意同時段的其他副本直播,每個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地被0039號副本熒幕中,那個清瘦單薄的青年身影所吸引。
昏暗的光線使得這里顯得格外陰森,廊道狹長而幽寂,祠堂的內部結構復雜,分岔路數之不盡,過道與過道錯綜地盤亙在一起,像一張張黏膩的蛛網。秦非說這句話時輕松得就好像在說,他準備去吃晚餐、或者飯后下樓散個步。“但是他到底為什么不停討好導游?”
“啊啊啊啊救命救命,主播突然直視鏡頭的樣子真好迷人啊!”他望著秦非,目光中帶著顯而易見的審視:“你有什么事?”
光幕那頭, 靈體觀眾們在經歷了短暫的沉默后,驟然爆發出了比以往每一次都更加熱烈的歡呼。叫聲從慘烈到平息,一共只過了不足五分鐘。
其他玩家也都看著秦非。
光幕中,秦非笑瞇瞇地望著撒旦。房間門依舊緊鎖著。新的規則?
如此打過照面,秦非心里基本已經有數。播報聲響個不停。“真不知道該說這個玩家幸運還是倒霉。”
直到緊貼著秦非的后背停下。也不能問孫守義,那個老油子…呵。
撒旦被打斷,瞬間啞了聲。“好呀!好呀!”繞了一圈,又回到了原點。
卻被談永頭也不回地一把甩開:“還能干嘛,別人不告訴我,還不準我自己出去找線索?!”“2號不就是因為殺了人才被黑衣修女帶走的嗎?”她甚至特意安排了兩個看守進入秦非的12號房,幫他把屋里擦的锃光瓦亮。
……
像20號,是被6號在里世界殺害的,他的里人格就沒有出現。“你無法壓制內心的自己。”秦非聳了聳肩:“我們出不去了。”
之后十來分鐘,秦非一直在房間中翻翻找找。不怎么結實的車窗晃動著,玻璃發出“咯咯”的響聲,像是隨時都會碎成一塊塊。秦非卻并沒有猶豫,畢竟,鬼嬰頭頂那被填滿了半截的進度條就是他最大的保障。
圣嬰院的居住條件十分不錯,寢室共有24間,每一位備選的“圣嬰”都能擁有屬于自己的獨立臥室。
太明顯了,明顯到讓人想忽視都難。他不斷復述著鬼火說過的話。蕭霄就是在這個時候闖入了三途與鬼火的視野之中。
“我們當然是跑啊。”
“哦……”
“主播吸收信息的速度真的好快啊,醫生的筆記那么難認的字,究竟是怎么在那么短的時間里全部都看明白的!”秦非笑了一下:“我都不是。”他似乎完全沒有想到秦非能夠逃離這致命的一擊。
他大聲而口齒清晰地道著歉。但……只有刀疤一臉下不來臺的樣子,梗著脖子,粗聲粗氣地道:“……誰知道這根電話線能不能用?”
秦非站在隊伍中間位置。看不慣賭徒的大有人在,也并不是人人都害怕他們,這個靈體說起話來毫不客氣:“我看你,恐怕是等不到那一天了。”
“你猜?”秦非給了一個似是而非的答案,似笑非笑地回望過去,“總之,我相信應該比你高。”
他就算要上榜應該也是用的小秦那個名字吧?
萬一都不是該怎么辦?“任平指認對了,所以白方陣營拿到了一分;但他是誤打誤撞才指認對的,所以系統給了他懲罰。”秦非卻沒有順著安老師的話說下去,而是詢問道:“你的哨子長什么樣?”
三途在旁邊不忍直視地扭過臉。他眨眨眼,關掉彈幕,再度將注意力放回到自己的身前。“前一句?”蕭霄眨眨眼睛,“……啊,我說,我總覺得他們就要來了。”
那人走開,蕭霄忍不住低聲吐槽:“還說什么最佳觀影位。”“腦子有病吧,自己都難保了還要去救人?救的還是這么個看上去就沒點屁用的拖油瓶。”
……實在讓人害怕不起來啊。“第三次R級對抗類副本即將在十五日后正式開啟,邀請信函現已發送至各位玩家的私人信箱中,請有意向參與本次直播的玩家自行簽收——”村長已經不想理他了,這個天真的是沒法繼續聊下去!
作者感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