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吶。

它終于認清了一個事實。

好在蕭霄雖傻，臨場反應卻還不算遲鈍。她在衣擺上蹭了蹭被洗碗水弄濕的雙手，抄起墻角放著的掃帚，狠狠揮向面前男孩的后背！

說著他話鋒一轉：“王明明，你是學生嗎？”秦非猛地旋身躲過，側腰上的傷口隱隱有著開裂的趨勢。青年咬緊牙關，在百忙之中瞥了一眼坐在他肩頭的鬼嬰：“你能不能幫幫忙？！”

秦非微垂著眸，神色有些許凝重。他對它挺感興趣，它看起來像是一件有趣的新鮮玩具。要命！

好在情況還沒有那么糟糕。秦非淡然地圍觀著這場鬧劇，臉上沒有鄙夷也沒有嘲諷，只是輕輕地“嘖”了一聲。

14號的眼睛倏忽間瞪大。黑色的漆木大門顯現于濃霧當中，門前懸掛著四串銅質的鈴鐺。

但，實際上。十余秒后，那女鬼退后了些許，眼中似乎多了些端倪與打量，像是在評品秦非話中的可信度似的。正常人不管在外面酒癮多大，近了副本后只要不想立刻去死，都不可能對自己如此放縱。

王明明的爸爸：“沒關系，那就不買了。”秦非偷偷瞄了一眼，和《馭尸術》中提起過的一模一樣。

線索就在眼前，偏偏就是收集不到，幾人不舍得走，依舊磨磨蹭蹭地擠在屋子里，像一群老鼠似的往各個角落里鉆，試圖尋摸出些許不同尋常的細節來。

——冒犯了他，沒有輕飄飄就能放過的理由。鬼女不慌不忙地眨了眨眼。

這個可憐的少年是一條人命，可人命在這個世界中最不值錢，不會有任何人在意。小院面積不大，只要有人搜尋到什么不同尋常的東西，都勢必會暴露在其他人眼皮底下。“他不是真正的林正英，只不過是那扇門背后一塊碎片罷了，本質上和亂葬崗里的那些尸鬼沒什么分別，都是只會被原始欲望所驅動的行尸走肉。”

他只需要裝作被嚇到的樣子，尖叫一聲，動作足夠快地沖到玄關外面去就可以了。他又有了上次聽鬼火講解蝴蝶的天賦技能時，那種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三觀被震的稀碎的恍惚感。

但他過后又想了想，他即使殺掉能夠通關的玩家，也只能拿到4分的人頭分，這對他本身而言沒有任何益處。“老婆老婆老婆！！老婆開彈幕了！”這他媽也太作弊了。

因此，雖然大多數人巴不得自己這輩子都不用再下副本，卻還是只能苦哈哈地在臨期前的最后一天來到調度中心。……

就好比是面對著一扇近在咫尺卻打不開的門，以前的玩家只能看著門、抓耳撓腮干瞪眼，這群玩家卻是拿著鑰匙的，輕輕松松就能將門打開。這些人……是玩家嗎？

四樓最那邊的那戶人家，門牌上寫著401。

E級大廳中的靈體被這如同非洲動物大遷徙般奔騰而入的人潮驚呆了，傻呆呆地看著那群觀眾氣勢洶洶地沖進大廳，環視一周后，又氣勢洶洶地沖向了角落的某塊光幕。至于他時不時降智的原因——秦非也找不出來。

由于過度緊張，有人甚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會受到懲罰, 但秦非也不會拿到積分，純純就是損人不利己。折騰了半晌。蕭霄聽得云里霧里：“沒想到吵個架都這么復雜！”

“咔嚓”

與此同時，她頭頂的好感度條數值正在飛一般瘋狂上漲。

頃刻間，地動山搖。這個時候大多數人的腦子都還沒有轉過彎來，即使是實力最差的玩家，也都還活得好好的。這實在不符合常理。

神父的聲音一聲比一聲響。或者有一些人耳聾后，反應會變得很快，即使不需要手語，光看別人的嘴型也能將他們的意思讀懂個大概。被同行者刀刃相對，秦非不見半分驚慌。

但除了15號在三點前去了一趟休息室外, 剩下的幾人都沒有離開過臥室, 直到晚餐開始。

“再然后，我好像看到了那個女人的影子。”0號囚徒這樣說道。

鬼女的手在棺材里給秦非留字時擦破了皮，想必就是那時，將血氣也殘留在了秦非的身上。見到一行人過來，他們開始用帶著方言腔調的普通話聊天。

1分鐘；

可再后面的王明明家，門牌上寫的卻是444。人和人真是不能比，他和秦大佬明明都是人，長了一個頭一顆腦子，怎么兩個人的智商差距就能這么大？她因為秦非的外表對他產生了好感，但好感度上漲的也不多。

王明明的爸爸已經邁動著僵硬的步伐，從一旁拿來了掃帚和簸箕。不過黃袍鬼一碰自己就吐，秦非也不知道緣由，只能暫時將此歸咎到鬼女的手或是導游身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