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睡得一臉香甜，翻身的瞬間甚至輕輕地打了聲鼾，像是一只正在打盹的貓。他一進門就徑直掉進了一大群僵尸當中，反應過來時三魂七魄都快要散了。秦非默默收回視線。

秦非無聲地“嘖”了一下。

“你不是喜歡鮮血，不是喜歡殺戮和破壞嗎？”秦非已經靜靜等在了那里。“我們正身處圣潔的教堂中，或許，每日所需要做的，就是向主進行禱告？就像修女所說的那樣，保持身心潔凈。”

可現在呢？這是填充完成后的規則內容。被賭徒盯上，很難說是一件好事還是壞事。

記憶中最后的畫面是一條寬闊的大馬路。秦非話音落，周遭頓時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拿他的肩膀當了這么久的座位，總該給點好處費才是吧。

——除了刀疤。他獨自進入這座老宅后，遇到了和現在一模一樣的境況，整座房屋漆黑一片，屋內鬼影幢幢。

“快出來，快點！去外面站成一排！吃飯的時間到了！”

他的手里捏著一把匕首，這是6號唯一給他的東西。

剛才尚算明亮的月光早已消失得分毫不見，天空像是一張漆黑幽深的巨網，將地面上的一切攏入其中，難以逃脫。

“他們派了四五個彪形大漢守在我家樓下，就連我下樓去小區門口買包煙，身后都有人寸步不離地跟著。”徐陽舒苦著臉道。

假如程松是這樣的人，那他們接下去幾天恐怕就不好過了。

那是一個和異化后的2號玩家有些相似，但又不全然雷同的東西。

此時的祭臺早已擠滿了人。是完全隨機？還是有什么條件？

他才終于明白，為什么蕭霄每次提起這里, 都會露出一臉菜色。

趁著0號囚徒拔斧頭的不到兩秒鐘時間，秦非已然成功鋌而走險，跑出了那段最最危險的死胡同。

說來也是奇怪，秦非并不是故意這樣講想要嚇唬張圖和鬼火，而是真的這樣認為。大多數污染源都會出現在副本世界最核心的危險區域，或是副本臨近結束的那個節點，玩家們避之唯恐不及。他們的腳下，那具尸體變得愈加粉碎了，旁邊堆著幾個浸泡在血污中的巨大黑色垃圾袋。

得到的卻是對方無比誠摯的注視。——那是當然，秦非撒謊也不是隨口亂撒，而是對情況作出過判斷的。至于導游。

賭博，稍有不慎就會血本無歸，甚至灰飛煙滅。這究竟是為什么？

這一聽就是條重要線索。禮貌x2。

他訥訥地點了點頭, 身體卻不由自主地發起抖來。這片被秦非捧在手心里的苔蘚上，那些灰白色的東西并不是霉菌或灰塵。那個高玩摸摸腦袋，扭頭看向自己身后的人：“蝴蝶大人？”

人就不能不工作嗎？！看看這小東西！……

秦非猛地抬手，同時腳下發力，狠狠將面前那人向一旁的墻壁踹去！直播畫面中，秦非筆下未停，一邊寫一邊對身后的蕭霄叮囑道：“等我寫完這些以后，你拿去收好。”然而秦非卻盯著她的臉，訝異地睜大了眼睛。

又近了！他近距離查看了一下0號的傷勢，見事實果然如0號所說，冷冷地睨了他一眼。秦非沒有將自己在地牢里和0號做的交易完整地告訴鬼火和三途。

篤——

與此同時，玩家們也終于反應了過來。一眾靈體們贊不絕口。掌心中的物品迅速變換著。那財大氣粗的模樣令蕭霄好一陣愕然。

明明他開出的條件如此誘人，可12號就像是能夠一眼看穿他的謊言似的，半點都不上當。

直到一切再無轉寰余地，藥效失去作用，真實的副人格展露于人前，玩家也因此被抹去。但秦非有必須要走的理由。

雖然整座守陰村都灰撲撲的，但眼前這棟房子年久失修的程度儼然已經遠超于其他屋舍。

他覺得這場直播里的這些人都有點怪怪的。

這樣的形容聽起來倒像是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