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大驚失色:“這是怎么一回事?!誰幫他們把門打開的?”它一定是被這個氣人的家伙弄得耳朵都不好使了。
且不說他能不能活到那個時候。
他這樣說著,自己也覺得自己抱大腿的意圖太過明顯,臉上浮現出兩團十分顯眼的紅暈,像是兩團高原紅似的。
爭論半晌,最后干脆一起離開。
他一眼就辨認出了其中關竅:三對視線齊齊匯聚于他的后背,身前不遠處,林業嘴唇顫抖,眼中寫滿恐懼。
不知從何時起,秦非的熒幕前聚集了越來越多與眾不同的靈體,它們周身散發著微紅色的光芒,一邊喃喃自語,一邊目不轉睛地盯著屏幕,不愿錯過屏幕中那人哪怕一絲一毫細微的表情變化。林守英為什么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暫且不在秦非的考慮范圍之內,眼下最緊要的是趕快逃命。
空氣中彌漫著冷冽的殺意。可一旦記憶中出現其他人,他就再也無法與他們進行任何互動了,只能作為一名旁觀者安靜地凝視。他寬松的襯衫經過一天一夜早已布滿褶皺,衣擺上沾滿污泥,甚至連他的臉上也沾染了零星的血痕,可這一切卻并沒有令他顯出任何不堪或是落魄。
這種敵對, 與暗火和蝴蝶公會之間的那種暗仇不同。正對面是一個布告臺,臺上空無一人,下方正對著一排排座椅,上面橫七豎八地躺了不少人。現在的在線直播人數是69,504人,歷史累計進出直播間人數是81,397人。
店門口圍了這么些人,她卻看也沒看他們一眼, 自顧自走下臺階, 在一旁的下水道口邊站定。
現在,19號有理有據的發言打動了他,他沒有進行任何深度思考便同意與三人同行。他現在儼然已經成了一只驚弓之鳥、炸毛的鵪鶉。觀眾們在彈幕里哈哈大笑。
辛辛苦苦繞了一大圈,終于,他問出了他最想知道的那個問題。光幕正中,黑發青年渾身浴血,卻依舊平靜,清秀的面龐沾染上血漬,白皙的肌膚與猩紅的血產生強烈的視覺碰撞,像是墜落魔窟后受傷的天使,令人難以自持地涌起憐惜之意。
再裝昏迷下去也沒意義了,秦非干脆當著黛拉修女的面睜開了眼。那棵樹下總是堆滿了禮物,每一個彩色的包裝中,都藏著令人激動而雀躍的瑰麗夢境。在F區沒人認出秦非,并不代表進了服務大廳他們也看不出來。
徐陽舒被迫在前頭領路,走路時雙腿肉眼可見地發著顫,整個人幾乎都黏在了一旁的蕭霄身上。眼前的霧氣逐漸散去。
最最主要的是,當他拿起刀抹人脖子時,甚至產生了一種無比稱手的感覺。只有蕭霄一個人醒著。
“只要你們愿意出積分,我手上有號碼牌,馬上就能進去,一分鐘都不用等?!彼炅?搓手,目光中流出幾許期待。他是真的。事實上,兩人直到此刻依舊有諸多想不通的地方。
但,實際上。五個、十個、二十個……蕭霄有點懵,緊跟在秦非身后,行色匆忙間,他望著秦非的背影,總覺得少了些什么。
屋內眾人連躲閃的空間都沒有,只能咬牙四處逃竄。眾玩家:“……”反而……有點舒服。
秦非聞言一怔, 遲疑地低下頭去。蕭霄在腦海中細細搜刮著自己進副本以后做的惡,思來想去半天,愣是什么也沒想到。
陰森血腥的畫面在虛空中閃爍,數不清的半透明靈體在熒幕之間穿梭來回,用只有那個族群才能聽懂的語言互相交流著。掌心接觸到右邊僵尸臉頰的瞬間,右邊僵尸猛烈的躁動便驟然靜了下來,它像是遭受到了某種致命的打擊,雙目圓瞪,呆呆地放緩了動作。別說極限逃生,就是鄉野郊游他都沒去過幾次。
祂降臨在了這個世界上。濃濃的灰塵味從門中溢出,嗆鼻的氣息熏得人直想打噴嚏,透過飛舞的灰塵顆粒,秦非看見了一地散亂的靈牌。考他圣經里的第一句話,就好像考人四六級單詞的時候,問別人:abandon怎么拼?
秦非走到門前研究了一會鎖扣,然后伸手捅開了貓眼上的單向玻璃,朝著房間里望了望。是鬼魂?幽靈?即使是人數最稀缺的魅惑類天賦技能,也無一例外,都只能在技能生效的極短時間內起到作用好。
身后,黃袍鬼還在不斷發出干嘔聲,隨著一聲又一聲的“嘔”,數不清的村民npc接二連三從黃袍鬼的口中噴涌而出,有的人已經死透了,有的人卻還有意識,掙扎著、揮舞著手腳試圖從地上爬起來。良久,鬼女終于再次開口。
而那簾子背后——黃昏半明半暗的光影中,須發皆白的老者正匐在桌案上。
秦非很難去向蕭霄解釋自己這么做的目的。
與此同時,無數身形悚然可怖的鬼怪從一塊塊墓碑背后緩緩現形。
“來吧,過來吧,我親愛的小羊?!薄白屛覀円淮涡韵磧裟闼械淖锬?,從這里離開后,你就又是一個光明而純潔的乖孩子了?!钡膊灰欢?。
人群中,林守英的鬼魂正在大殺四方。
可他們剛聽完秦非的一席話,如今望向彼此的眼光中都帶著猜忌和懷疑,不要說通力配合,假如真的遇到危險,就連最簡單的合作恐怕也無法完成。
——而且祂一直頂著蘭姆那張臉。他扭頭望向站在門口的秦非。
“真的,我看一眼光幕就快要呼吸驟停了”一只灰白枯瘦的手,從布簾背后伸出來,將那簾子猛地拉了回去!看看那些排行榜上有名的大佬,一個個名字多炫酷。
作者感言
肯定是那個家伙搞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