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宋天當時腦子糊里糊涂的,就像被什么東西魘住了一樣,不知不覺間便被球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整個大廳中的氣氛無比緊張。面前的青年掌心一翻,一根鋼管和一塊板磚像是變魔術一樣出現在他的手里。“臥槽……”
那眼神沒來由的讓人感到一陣恐怖。是這個叫秦非的老玩家!秦非此刻狀態卻與他們截然不同。
事已至此,沒有人能夠妄加揣測。鬼女只是要求他們將村祭要用到的這六具尸體毀掉,卻并沒有說該怎樣毀掉。這一小袋糯米旁還放著一些零零碎碎的,諸如黃符朱砂之類的小物件,但許是因為中間年月隔得太久,早已經都損毀不能再使用。
死得不留絲毫線索,死得所有人都一無所知。鬼女:“……”恰好秦非就有。
在某種方面,他就像一個還未開智的孩子,執拗到令人發指。更何況徐陽舒本就是個一桶水,不滿半桶水還一個勁瞎晃蕩。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不行了,實在跑不動了。”隨著時間一點一點推移,王順已然徹底失去了神智,除了咀嚼與吞咽以外再無法思考其他任何事。
秦非挑眉,沒想到他竟然和這群玩家意外撞了目的地。服務大廳前的街道歸于平靜,秦非一行人光明正大地從正門走了出來。
不過他也清楚,此時此刻什么也不做才是正確的。很可惜讓她失望了,秦非一點恐懼的神色都沒有表露出來。6號恨毒了12號,一門心思想讓12號死。
“開……開了——”蕭霄目瞪口呆,徐陽舒嚇了一跳,猛然轉身。
因為這并不重要。這座古樸而又森然的村落,傳承著千百年來最為神秘的文化之一。可在蕭霄與其他還沒有履行挖眼儀式的玩家看來,秦非卻是帶著半面血水,神色懨懨地把玩著自己新鮮生摳下來的眼珠子。
是2號。6號已經殺紅了眼。但他沒有多問,接過鑰匙,頷首道:“好的。”
這設計實在有些坑人,甚至帶著明晃晃的惡意,也不知系統是怎么想的。“咔噠。”一聲,在又一次巨大的撞擊力下,棺蓋裂開一道縫隙。
秦非卻不以為意。他晃了晃自己的大腿。他們也同樣覺察到了古怪之處。
從他目前的表現來看,他甚至想要把那隨時可以到手的分數全部轉送給鬼火。……很快,剩下50%的任務要求也被神父說了出來:
……紅方玩家們的眼神像刀子,不著痕跡地刮過崔冉,和那個連究竟發生了什么事都不明白的男新人臉上。“你不是我們的兒子!”
8號雙目赤紅,在高強度的緊張與壓迫感的驅使下,他雙手牢牢抓住刀柄,開始胡亂揮刺。原來這一切都是假的。
為了盡量維系住自己的人設,他直接拿了掛在門口的那件一看就最常穿的校服,二話不說便往身上套。近在咫尺!
那要搜到什么時候?大家直接一起等死算了!
他還記得剛才談永規則世界就是這樣,即使是再平淡的日常底下,似乎都蘊藏著暗流涌動的殘忍。沉重的鞋跟叩擊地板,在大門打開以前,秦非已經聽出,來人是修女黛拉。
走廊上明面雖然只有14號一個人,但實際上,秦非知道,有不少人都正和他一樣,透過那道薄薄的門扇冷眼旁觀。或許,該去看看外面有什么了。說完他抬頭, 望向走廊幽暗的另一側:“你要等的人來了。”
低階玩家單打獨斗,高階玩家卻抱團行動。大腦中某根神經如同過電般輕微彈跳了一下,秦非在思想意識還沒有完全扭轉過來之前,身體已經搶先一步做出了反應。
又或許,這個車窗原本就留了道縫,那人只是倒霉坐在旁邊。
見秦非和蕭霄看了過來,他忽然抬高了音量,宛如刻意向秦非示威般詢問程松道:“如果我加入,那——”一句話,頓時吸引了全部人的注意。他低下頭看著棺材里躺尸的秦非。
一口氣應付了這么多人,青年似乎感受到了些許疲憊。
“你們是想去哪里嗎?還是想找什么東西?”神父小心翼翼地開口道,“可以直接告訴我,我、我會帶你去的……”——尤其是6號。這東西在干什么啊?莫不是想把這扇門打開?這就去只是一塊被卸下來的門板子,連門框都沒有,有什么可開的。
蕭霄將這些都跟秦非說了。他們是新手,本來就應該躲在老手背后。他只有找人。
第一回表里世界反轉的時候,鬼嬰被副本強行滯留在了表世界,因此這次秦非便格外留意了一下,在教堂的地板開始震顫時死死揪住了鬼嬰的衣領。所以6號才會說出那番話。即使是現在,秦非的反應依舊尚算敏捷,可系統強加在他身上的負面狀態影響實在太大,而尸鬼當前不容絲毫閃失,不過微微一個錯身,他的身側便又多了兩條新的傷痕。
在6號順利拿到24分之前,那個脆弱的結盟就勢必會瓦解,屆時不需要他們出手,6號聯盟內部的人為了活命,也一定會動手對付他。柜臺內。
林業卻后知后覺地感到害怕起來。雙馬尾再懶得多說一句,甩甩頭發,看也不再多看宋天一眼。
作者感言
緊接著,她忽然道:“你們看紙條上那個鐘字前面,露出來的那小半截像不像‘聲音’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