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點了點頭。
事實上,秦非隱隱覺得,即使犯事的玩家按時去了村東墳山,恐怕也仍舊難免會遇到些令人糟心的事。
“什么?”灰色靈體一愣,向身前的熒幕靠近幾步。
反而像是那種黑童話里誘惑孩子走進糖果屋,然后在深夜將他們一口吃掉的邪惡巫師。程松思忖片刻,提議道:“我們先躺回棺材里去。”徐陽舒于是又連滾帶爬地爬回了先前那個角落。
他將后背死死貼住棺材后壁,仿佛只有這樣才能汲取到些許安全感。
堅持住!
女鬼眨了眨眼,漂亮的鳳眸中忽然有血珠滾落。他剛才……是怎么了?
在四周無人之時,青年眼底終于劃過一抹深思。
蕭霄的語氣遲疑了一下。
徐陽舒才不躲!秦非甚至看到可以看到她的腦子在頭骨中一顫一顫的,里面像是有蛆蟲在蠕動。
但那時村中的護佑已成,鬼女雖然怨氣極重,生前卻只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姑娘,完全不是鬼化后的林守英的對手。這是一條十分典型的受到了污染的規則。他的傀儡們在周圍站成兩排,紛紛低垂著頭,連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程松的臉上劃過一抹困惑,似乎是不太明白,眼前這個瘦弱單薄、看起來沒有絲毫威懾力的青年,究竟是怎樣將這群人的心死死捆在他一人身上的。并不是每個公會都對新人友好的。秦非的聲音壓的很低,和剛才他為自己辯駁時擲地有聲的敘述不同,他的嗓音像是從胸腔深處逼出,帶著依稀可聞的回響:
出現在眼前的信息并不多, 面前的空氣中稀稀拉拉飄過一些詞句。
11號的身形搖晃著,怪異的模樣驚得他身旁的兩名玩家都向后退了退。他根本沒有打開彈幕列表,就算打開了,這些涉及到其他玩家的聊天內容,他也通通都看不見。而呆在里世界或是表世界,對他和蕭霄來說沒什么所謂,對其他人卻影響極大。
一行人就這樣浩浩蕩蕩地向村子西南角行去。蕭霄原地揮了揮手,示意其他人過來。三途總是不茍言笑,鬼火其實一直都有點怵她。
因為,秦非手腕上就綁了一串銅鈴。
那呢喃囈語,在這詭異的氣氛中顯得分外滲人。
最前面幾頁是醫生的用藥記錄表。
驗證進行得很順利。蕭霄打岔道:“用不著說什么謝不謝的,你就說,你們可以配合嗎?”
導游背后,一座灰白色的村子正無聲佇立于濃霧當中。明明二人之間的距離并不遠,村長的的聲音卻無比空洞,像是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
他們能沉得住氣。兩人一言不發,瞪眼望著身前空地,打眼一看與常人無異,可若仔細觀察便能發現,他們的神情都十分木然,面色青白,眼圈紫黑,嘴唇也毫無血色。
甚至比廂房里原本的規則權限更高。他的肚腹正中位置長著一張獠牙遍布的巨口,整個身體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向前涌動著,將路過身前的每一樣物體,無論是人、鼠、蟲、還是桌椅板凳和破銅爛鐵……全部吞吃入腹。
這是一條走不出去的走廊。他已經徹底發現了,這個姓秦的神秘年輕人,表面看上去溫和內斂、平易近人,實際上內心卻冷靜而強大到了一種令人不可思議的地步。十秒過去了。
污染源的降臨帶給村民們不死不滅的新生,但這份不死似乎只是一次性的。然而,很可惜。他甚至聽到自己耳畔回響起一陣陣急促的心跳聲,“咚咚!”“咚咚!”,就像游戲里的角色瀕死前的系統提示音。
寂靜在空氣中流淌,崔冉臉上的笑容卻未變。凌娜還以為其他人都已經死了,戰戰兢兢地摸索了許久,卻在好不容易才在零點之前找到了位于濃霧正中心的楊柳樹。
……但他就是有辦法把平平無奇的語句說出一種超乎尋常的感染力來。“直播里這對夫妻,我的確是見過的。”
一旁蕭霄的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鴕鳥蛋:“你真的升到D級了??”
“唔,其實我也沒多想。”棺蓋外傳來一聲撞擊。“嘶哈嘶哈,特別是前面那個十字架絲哈……”
但暗火和星辰間的積分差距卻沒有那么大,排名時常會有起伏, 也經常被其他玩家拿來相互比較。身為命門的脖頸被敵方所掌握,秦非不由自主地輕輕吞咽了一下,任由面前兩尊大佛對壘,閉上了自己還想繼續說騷話的嘴。蕭霄努力和秦非套近乎:“秦大佬?”
然后就聽見秦非不緊不慢地吐出了兩個字:眾人的神色不由得凝重起來。
作者感言
“喂。”青年眼底噙著溫和的笑意,半蹲下來,輕輕拍了拍徐陽舒的臉蛋,“別裝了,你不是也想去找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