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的背后是一條和小房間同色的銀灰色窄道,秦非沿著那條過道走了一小會兒,眼前逐漸開闊起來。蕭霄則好奇地盯著秦非。咔噠一聲。
身前,是擁堵的人墻。
“哼。”她從鼻腔中噴出一聲憤恨的冷哼。昏暗的廂房內(nèi),除了秦非以外的剩下五人面面相覷。
大約三分鐘以過后,導游看著還留有一小半食物的竹籃,抬頭,露出厭惡的表情,眼神如刀子般從一眾玩家臉上掃過。據(jù)說很久之前,彈幕功能是在直播一開場就能開啟的。秦非回想起上一場副本結束后,自己意外闖入的那個不知名空間,以及在那里看見的人。
又是一個老熟人。鬼火被他毫無預兆的動作被嚇了一跳:“你不是說晚點嗎?”插隊并不是一條必死規(guī)則,所帶來的后果很可能僅僅只是掉san。
規(guī)則并沒有說他只能為玩家懺悔。
漆黑狹長的走廊通向不知名的遠方,秦非沒有猶豫,緩步向內(nèi)行去。
可聽鬼女話里的意思,所謂的‘祂’,怎么好像是指特定的某一個人呢?
“是林守英嗎?”林業(yè)問。蕭霄在旁邊將這一切收入眼底,不由得打了個激靈。
“是嗎?”蕭霄一愣,“那、那我是不是白跑了?”
“我、我……”林業(yè)的嘴角蠕動著,眼眶發(fā)燙。這些都是大家在正常情況下,第一反應會想到的,可能藏匿祭品尸首的地方。
所以到底誰是怪物?要不這鏡子讓給你住??和他吵,只會輸,不會贏。“我為我的愚蠢感到深深的懺悔!”
他一靠近三途就開始大肆散發(fā)魅力,“請問,你們在這房間里翻找什么呢?”
“怎么會……怎么回事,為什么會這樣!!”青年神色淡淡,清透的眼眸中像是蘊藏著寒光利刃,他遠遠地望向?qū)嬍覅^(qū)。
秦非似笑非笑地望了他一眼。都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是NPC來。很顯然。
而那本該空空如也的左邊眼眶也并沒有任何變化,琥珀色的瞳孔依舊明凈澄澈。“讓給你以后你要做什么?”神父問。虱子?
四面八方傳來的注視就像一道道探照燈,秦非站在無形的舞臺中央,一舉一動都無所遁形。她說話時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傲慢,說出口的內(nèi)容卻令蕭霄驟然一喜。
就像秦非在鏡子中看見了他內(nèi)心的“撒旦”、又在房間中發(fā)現(xiàn)了象征著魔鬼與邪惡的山羊頭骨。
他忽然覺得。還有這種好事?可憐的蕭霄連狀況都沒搞清,在鬼火催命一樣的呼喊下,他完全不敢問他一聲怎么了,只得頭也不回地繼續(xù)狂奔。
良久。秦非不得不開口作答。
鬼火終于忍不住發(fā)問:“……你怎么還不去?”
秦非只是從一條直路的這頭走到了那頭,在轉(zhuǎn)彎的一瞬間又回到了原點。
林業(yè)用手肘撥開前面幾人,硬是湊到秦非身前:“王明明,你現(xiàn)在準備去做什么?”?那個畫面正中的青年身上就像是有魔力。
秦非很難去向蕭霄解釋自己這么做的目的。
鬼火一邊向前走一邊回頭張望,直到14號和那間詭異的起居室一起,徹底消失在視野盡頭。
當時秦非并沒有當一回事。
不要靠近墻壁。女鬼:“……”
在林業(yè)的不斷掙扎下,那股力道似乎是松了些許,他能動彈的幅度越來越大了,宛如一條被人捕撈后扔在河岸上的魚,在瀕死的干涸中苦苦掙扎著、無助地擺動著身軀。有老玩家見狀忍不住回頭,用一種介乎于嘲諷與勸告之間的語氣道:“老大爺,你可別鬧了,快去找找線索吧。到時候摸不清游戲的規(guī)則,第一個死的就是你。”秦非眨眨眼。
林業(yè)硬著頭皮開口:“昨天晚上我一個人跑來這片亂葬崗,沒找到柳樹,我就四處亂走,之后不久就碰到了他。”
通常來說,越是在高級的直播大廳中,直播狀況也就越盛大。但今天,D級大廳熱鬧得有些不同尋常。青年的語氣中帶著一股赤裸裸的誘哄意味,唇瓣開合,說出兩個在徐陽舒聽來宛若天籟的字眼:“管夠。”蕭霄悲傷地嘆了口氣。
作者感言
他沒有多留意,經(jīng)過幾人身邊時隨意一瞥,卻驀地頓住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