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孫守義齊齊退后兩步。還是秦非的臉。
原因無它,只是因為徐家老爺子早在50余年前便已搬離了守陰村,那時就連徐陽舒的父親都還只是個不記事的小童,更別提徐陽舒本人了。
還吃什么送別宴,斷頭飯還差不多吧。
噠、噠、噠。鼻端傳來血腥氣味,身后,蕭霄的腳步聲變得踉蹌。她尖銳的牙齒再度顯現在空氣中,這令鬼火不由得提心吊膽,生怕秦非下一秒就被撕成碎塊。
隨著蘑菇頭女孩一聲令下,十幾個孩子笑鬧著四散跑開,場面溫馨而美好。線索就在眼前,偏偏就是收集不到,幾人不舍得走,依舊磨磨蹭蹭地擠在屋子里,像一群老鼠似的往各個角落里鉆,試圖尋摸出些許不同尋常的細節來。鋒利的刀片劃破秦非的喉嚨。
會被系統冠以“游蕩的孤魂野鬼”這種絲毫不入流的名字的,想來也不可能會是什么厲害角色。他又回到了表世界。它絕對會氣得三天吃不下飯。
但,規則就是規則,規則是不容違背的。蕭霄在緊張心理作祟之下表達欲爆棚,滔滔不絕地講述著自己此刻的內心活動。蕭霄搓了搓胳膊,瞇起眼睛謹慎地觀望著四周:“咱們該不會鬼打墻了吧?”
沒有開窗,那風又是怎么吹進車里來的呢?
青年清亮的棕褐色眸子正直視著蕭霄的眼睛,那目光簡直可以用“溫情脈脈”來形容,蕭霄不僅沒看出秦非正在分神看光幕,甚至覺得眼前的青年是他長這么大見過最會尊重人的人,隨便聽他說幾句話都聽得這么認真。
或許是秦非這混不吝的模樣太過挑釁,鏡子里的他竟然完全沒有要退卻或是掩飾的意思,也就那么任由他打量。
但,肯定是越快越好。
字跡一個比一個大,一個比一個清晰,最后幾個感嘆號幾乎力透紙背。
畢竟,穿著僵尸服躺在棺材里, 實在是太過奇怪,往年每次臨到這個環節,都會有游客表現出不情愿。秦非微笑著看向林業:“現在嗎?我準備去吃早餐。”
這怎么可能!外面?
程松與孫守義認為,他們沒必要管這兩人,就這么綁著他們,隨便他們去就是。
雖然相處時間還不足五分鐘,但秦非已然下意識地職業病發作,從進房間的那一刻開始,他就默默分析起了鬼女的性格、心理和行為邏輯。
眼眶、臉頰、唇角全都是血。但,一碼歸一碼。
雖然很難堪,但他面對的起碼都是NPC。“**下頭系統,嚇不到主播你就嚇唬我們找樂子??”
既然這座祠堂已經不再是正確的祠堂,那又怎么能指望祠堂大門外還會是正確的守陰村呢?他的嘴角帶著一抹恰到好處的微笑,客氣中透著些疏遠,將一個盡職盡責但又本性不關心玩家的引導類NPC演繹得淋漓盡致。
祠堂面積很大,而玩家一共只有7人,他們既然決定探查祠堂,就勢必要分頭行動,否則還不知要耗費多長時間在這上面。徐陽舒縮在眾人背后,看著右邊僵尸傻兮兮的舉動,忍不住將眉頭擰得一高一低。對啊……
秦非皺了皺眉,檢查完抽屜和鏡子,并未發現其他異狀,秦非于是又將紙條與鏡子歸位到原處。在表里世界翻轉后不久,鬼火和三途就通過公會內部提供的道具,在游廊中成功碰頭。
他當然知道,秦非既然問起了“鏡子”,那肯定就是這面鏡子有什么問題。他依稀記得,“痛苦之梨”除了塞進嘴里,似乎也可以塞進一些其他的地方……“跑啊!!!”
不規范的操作導致村中陰氣橫流,那些被堆積在祠堂外的尸體,在某一日突然都化作了活尸。
一個抗著兩把巨大斧頭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前方的轉角處。
他們似乎正在試圖穿透薄薄的木板,入侵到這小小一方安全的空間內來。這威脅看起來比扣分還要糟糕的樣子。實話說,自從他得知自己扮演的是個“白癡”以后, 就一直處于慶幸和郁悶交織的情緒內耗當中。
他們好像并不一定能撐過全程倒計時。這一系列的操作實在驚呆了他,他既不知道秦大佬是怎么唬住神父的,也不知道他把神父攆走是想做什么。
和大多數尋常人認知當中的鬼一樣,鬼嬰也更偏好于晝伏夜出。炒肝店里,其他桌前的NPC們都對外面的尖叫充耳不聞,好像完全沒聽到一般,面無表情地各自吃著早餐。“是高階觀眾!”
從E級升級到D級也不過只需要5000。
可他好像也沒什么辦法。果然,12號剛才跟大家說的那些都是在鬼扯。接著,站在空地上的玩家們接二連三的消失了。
撒旦抬起頭來。刀疤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我們也是。”
作者感言
“但是就算是一句話,以前也經常有主播答不上來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