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實體作戰方面,秦非的專業素養顯然比鬼火要高出不知多少。
秦非微微喘息著,他在丟出血瓶后立即找準時機向著另一個方向跑了過去,可糟糕的是,背后,2號竟然并沒有死,反倒緊追而上。外面的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屋里沒有點燈,本就微弱的光線像是被什么東西隔絕在了樓外似的。
“是嗎?”村長的音色中逐漸沾染上了幾許陰森,帶著壓迫感的聲音從前方傳來,“你確定?”那是個成年男子, 身姿頎長, 垂手而立, 靜靜地站在那里,就像是睡著了一般。話音落,對面導游頭頂的“1%”進度條緩緩上升到了“2%”。
從一月到六月,守陰村每月都有人死去。果然,隨著紅門的開啟,其他人也和秦非一樣進入了同一個分支地圖當中。
這條路的盡頭。秦非一驚,還沒來得及有什么動作,冰冷的針尖已然扎進脖頸處的皮膚。鬼火的聲音又弱又可憐,看上去比沒有向陸振華要到錢的依萍還要慘。
秦非坐在滿桌垃圾前,強忍著臭氣,有一搭沒一搭地將石頭眼珠子在指縫間轉來轉去。他從來不是遇到事情會抱怨和后悔的人,怨懟自己為何沒有提早發現線索,對離開迷宮沒有任何助益。“從我決定成為一名傳教士的那天起, 我就已將自己的一切奉獻給仁慈的主, 并將神圣的婚姻摒除在了我的人生規劃之外。”
怎么他們每次還一點頭緒都沒有、光顧著干著急的時候,他都能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他當然知道,秦非既然問起了“鏡子”,那肯定就是這面鏡子有什么問題。“滴答。”
隨即那鞭子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識,極度靈活地鉆進了三途與繩索之間。每天拿別人的生死取樂也就算了,竟然還拿別人的……秦非卻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不用。”
蕭霄用半氣音半比劃的方式向秦非道:“我聽著動靜,很像昨天晚上來你門外的那個人。”但無論是哪種NPC,本質上,都并不愿與玩家親近。
“要是從今往后的新手主播,全都對標這位的水準就好了!”靈體發出由衷感嘆。
當時的慘狀,秦非自己都不愿再回想了。鬼火一蹦三尺高,捂著胳膊,十分委屈地扭頭:“三途姐你打我干嘛?”中心城中不允許玩家互相屠殺,因此在城中被公開定位,威脅還沒有那么大。
一旁的蕭霄:“……”
完了!
秦非饒有興趣地盯著鳥嘴醫生臉上的面罩。秦非笑容純澈,露出一排細細的潔白整齊的貝齒,看起來單純得不想樣子。
秦非清俊的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不滿,與上午時禮貌溫和的模樣全然不同。他上前半步。
秦非想到了他頭頂那座迷宮回廊:“是教堂和休息區中間的那座嗎?”木質枷鎖拷上2號玩家的雙手,牢固如鋼鐵般的大掌按壓上他的肩膀,2號直到此時才回過頭來,恍然如夢般驚呼:“你們是誰!”到底如何,恐怕也只有它自己才清楚了。
不過片刻時功夫, 又有好幾個觀眾打消了原本去A級、B級大廳的念頭,轉而跟風進入了D級大廳。只要殺光除了自己以外的剩余23個人,勝利便近在眼前。
秦非“嗯”了一聲,遞上兩張10塊的紙鈔,這是他出門前從王明明家的玄關桌子上順來的。蕭霄嘆了口氣,羨慕地看著秦非:“我要是有你這種定力,怎么著也能在副本里多活一年半載。”秦非一步一步走在狹長幽寂的走廊里,皮質鞋跟落地,發出介乎于沉悶與清脆之間的踏響:“估計,6號也撐不了多久了。”
孫守義:“……”
他從包中抽出一張泛黃的紙張,語調緩慢地開口:“各位旅客好,本次旅行第一天的活動安排已經結束,之后旅社將為大家推出半自助游的形式,從明天起,除集體活動時間外,其他時間大家都可以自由行動。”這一聽就很像罪孽的根源,非常值得懺悔的樣子。
秦非挺好奇那人的身份,可惜現在沒時間細聊。怎么他一副無顏再見江東父老的樣子?
秦非松了口氣。“還愣著干嘛,快跑啊!!”
棺材里的秘密還沒有被發現,整個祭祀的流程井然有序地進行著。自此以后,對蝴蝶言聽計從,將他的每一句話奉為圭臬。這么夸張?
“啊————!!!”秦非卻并不慌張。只是,良久。
那腳步聲不大,卻是朝著他們所在的房間來的。重重砸在玄關地板上,發出咣啷一聲巨響。
那腳步聲伴隨著金屬拖曳擦過地面的聲音,對所有人來說都不陌生。
不知是出于巧合還是某種其他不為人知的原因,混亂似乎并沒有波及到游廊中心。……“什么傳教士?這個副本里有這個設定嗎?”
并且著重向大家強調了“不要隨便指認鬼”這一點。
都像是帶著惑人的鉤子。1號玩家坐在2號玩家身邊,和秦非一樣,他也正低著頭四處打量,兩人視線交錯,而后飛快分開。有個年輕女玩家被這恐怖片一般的場面驚得失聲尖叫,玩家們面色鐵青,放在桌上的手臂肉眼可見地顫抖著。
王順早就已經聽不進其他人說的話了,自然,也并沒有碰自己的眼睛。
作者感言
夜一點點深了,村道兩邊又開始逐漸有村民出現,或是淘洗蔬菜或是晾曬衣服,除了表情略顯呆板以外,與一般的村子并沒有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