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途冷笑。
蕭霄挑起眉頭,試探著開口:“怎么是這樣的衣服?純正的趕尸表演,難道是讓我們扮僵尸嗎?”
他當然知道自己這樣純粹是掩耳盜鈴。
三途在眼睛里全是紅血絲。蕭霄突發奇想,“你說,會不會其實已經有人拿到積分了,但是他偷偷地不告訴我們?”不過好在先前他已經為這種可能做好了充足的準備,現在只能希望三途和鬼火他們足夠給力。
秦非的個人面板中,不斷向上增長的觀眾數字每分每秒都在昭示著一個事實:有無數不知來處的神秘存在,正隱匿在屏幕另一頭,拿玩家們肆意取樂。接下來發生的一切,在蕭霄看來,其實都像是在做夢一樣。很快,秦非又發現了一些別的線索。
“什么?”灰色靈體一愣,向身前的熒幕靠近幾步。
六千。
無論是禮堂中那副突兀出現的掛畫,還是夜晚村道兩旁那鋪天蓋地的、幾乎要將人的視野淹沒的石像,都在明晃晃地、十分刻意地吸引著玩家們的視線。秦非點了點頭,俯身鉆入門內。
那條規則的確可以將所有圣嬰代入進去。“抱歉啦。”秦非聞言點點頭。
那是一座半開裂的墓碑,比周遭其他墓碑都要小上一圈,無效的掩體背后半躺著一個少年,身量瘦削,頭發凌亂,清秀的面龐上恐懼之意盡顯。導游見狀點了下頭,似乎是在肯定秦非心中所想,卻也沒再多說其他的話。
污染源出現了。
這特么的,居然還是一根電棍。
沒人應和,也沒人否定。秦非順著導游所指的方向望了過去。這是一輛破舊的大巴車,正在灰白色的霧氣中顛簸行駛著,光線陰暗的車廂內橫七豎八躺著十來個人。
“尊敬的修女,我有情況想要向您舉報。”
他的聲調被他故意壓得很柔,卻帶著一股異常冰冷黏膩的意味,落入耳中時令人感到十分不適。系統播報第三次響起,儼然對秦非無視它的行為感到十分不滿。
這里可是守陰村,一個地處湘西、以趕尸為生的村落。
可聽鬼女話里的意思,所謂的‘祂’,怎么好像是指特定的某一個人呢?
所有人都玩了命的往前跑,蕭霄一馬當先的沖在逃亡隊伍最前端,不知是不是他過于高超的逃命技巧惹得僵尸們不高興了,三只僵尸緊隨其后。走廊正中,6號玩家半跪在地上。之前秦非和其他玩家在餐廳里,這小東西就跟著一起過去了,只是隱著身形一直沒被發現。
她開始圍著秦非左轉右轉,伸出手指,塞進自己頭上的破洞里。那個老是去水吧的13號,興許是個酒鬼。“你在看什么?”那雙渾濁的眼珠定定地看向秦非的眼睛,就像是想要通過這對眼眸窺測出他內心深處最真實的念頭。
半截手指摳著眼眶,從左至右轉出一個弧度,鮮血混合著透明淺黃色的汁液從村長的眼中汩汩淌出,滴落在桌面上。也就是說這幾個玩家死后很有可能會直接變成第2個囚徒。
一切都是因為他太愛干凈。隨著那鎖頭打開,廂房門倏地大敞,程松腳下不足20米的短短距離,不知為何像是怎么也走不到盡頭似的,任由他如何邁步,都依然停留在原地。
“不過……”青年歪歪腦袋,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顏色、長度、甲床的形狀都非常完美,就是可惜,款式上似乎還是單調了一些。”有點不信邪,再摸兩下試試。
程松一愣,頷首道:“坐下說”秦非也明白過來了。
四角游戲,徐陽舒當然也是聽說過的。“我的孩子,就在這里,向主闡釋,你所要揭發的罪。”秦非抿出一個笑容:“非常好吃,謝謝爸爸媽媽。”
片刻過后,厚重的木門“吱呀”一聲打開,一張蒼老到褶皺遍布的臉出現在半掩的門背后。她看向鬼嬰時神色和善,看向他們兩人時則目露敵視,是因為鬼嬰身上有著毋庸置疑的鬼氣,他們兩個卻是兩個大活人。這是一條順暢的、合理的思路,正常來說都不至于有人會走歪。
你倆要只是想一起耍我們玩的話, 能不能直說?秦非提完問題后, 便再無人開口。可壓力當前,誰又能睡得著呢?
直播光幕另一側的F級直播大廳中,秦非的反應激起了觀眾們的一片嘩然。
青年的語氣輕飄飄的,仿佛自己說出口的并不是什么驚人之語,而是茶余飯后的閑談。
這小東西在亂葬崗時令人震恐的表現,蕭霄直到現在仍舊記憶猶新。看不慣賭徒的大有人在,也并不是人人都害怕他們,這個靈體說起話來毫不客氣:“我看你,恐怕是等不到那一天了。”“我也沒有看見他是怎么死的。”
【追逐倒計時:2分35秒!】規則直播平等地物化所有物種, 即使是高高在上的魔鬼,在這里依舊只能變成一個容人賞玩的花瓶。然而,接下去發生了一幕卻讓它的笑意忽地凝固在了臉上。
作者感言
他的眼睛仿佛能夠穿透空氣,看到那些觀眾們隱而不現的呼聲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