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與蕭霄一前一后踏著向下的臺階,穿行在黑暗中。“今后你要是有什么用得到我的地方,請務必隨時向我提。”秦非鄭重其事地說道。和他一起出來的還有一個年輕的女人,穿著件五顏六色的鮮艷衣服,胸上別了塊胸牌:
眼下時間緊迫,秦非不清楚蝴蝶的人知不知道他們具體住在哪層樓、哪號房,但他們必須趁樓下的人上來之前先行離開。
“我真是服了,這個修女怎么每次考人都只會考這一道題呀??”門的左下角裝了一個門吸,玄關右側的地面上沒有擺放任何拖鞋等物品。收回所有牛奶瓶后,導游低聲道:“接下來大家可以隨意在村莊內自由活動,不要離開村子,請于11:30分前回到義莊。”
“社區工作人員?”蕭霄一愣,沒想到自己聽到的會是如此接地氣的職業,那不就是居委會辦事員嗎?
他舉起手放在眼前,伸出拇指與食指輕輕捻了捻。
秦非的臉黑的像是抹了一層鍋底灰,他試探著想要向前。看來這個方向沒有錯。這些人格或多或少都存在著一些精神健康方面的問題。
“祠堂……聽起來就很危險。”
他剛剛才冒出苗頭的氣焰很快停歇下來。
青年乖巧又自來熟的模樣,仿佛站在他對面的并不是一個詭異副本中素昧謀面的npc,而是小區樓下從小看著他長大的二大爺。那只手掀開簾幕,向前,再向前。
秦非扯開嗓門喊道。這根本不是普通玩家能夠承受的,即使是a級、s級甚至更高級別傳說中的人物,都難以和污染源相抗衡。
秦大佬就是故意的。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兩眼一閉直接昏過去,可是孫守義還掐著他的后脖子,掐得好痛,他想昏都昏不了。
炒肝店的上菜速度很快,四人落座后還沒來得及說上幾句話,老板娘已經端著托盤過來了。
“蝴蝶和其他操控流玩家最大的不同,就是它的每一個傀儡,都是心甘情愿被他操縱的。”良久,鬼女終于再次開口。
或許是因為他實在巧舌如簧,那家人竟真的被他說服了。腳步頓住,他最終還是沒能克制住自己的求知欲,轉頭看向秦非:
那笑聲停了一瞬,似是有些難以置信眼前的人竟然不怕自己。而且,按照導游的說法,這副本似乎直到第七天才會出現主線劇情,在此之前都得由他們自己摸索。
秦非心中生疑, 多出來的那名旅客肯定不是玩家,可只要是NPC,秦非就必定能夠看到他們頭上的好感度條。活動中心內的溫度似乎都變得灼熱了幾分,玩家們看向宋天,就像看著一個香餑餑。又一巴掌。
游戲終于結束,玩家們站在原地,目光齊齊投向房間正中的棺材。
自此以后,對蝴蝶言聽計從,將他的每一句話奉為圭臬。
“你的身上有祂的氣息。”鬼女這樣說道。“開棺?”秦非看了一眼鬼嬰,詢問道。
規則世界的夜晚,通常意味著危機與死亡。
三途姐不在身邊,他覺得他就像是一個被剝掉了殼的白煮蛋一樣,隨便來一個什么東西輕輕戳一下自己就會爛掉。
秦非不斷觀察著道路兩側,試圖尋找出一些能夠與“出口”或是“祂”關聯起來的細節,可始終一無所獲。污染源并不屬于副本內部訊息,即使離開過渡空間依舊可以討論,鬼火一個箭步沖過去挽住秦非的胳膊:“走走走,我們去外面找個舒服的地方說!”術業有專攻,他回頭問蕭霄:“這玩意要怎么揭?”
談永一想到今天早上華奇偉慘烈的死狀,想到那滿地殘破的木片、那碎得如齏粉般的尸體和一地血爛的肉泥,便遏制不住地渾身發抖。
而且,那規則一定很復雜。
林業蠢蠢欲動地想要出去看熱鬧。林業佩服得五體投地。
神父被秦非懟的卡殼了。雖然不知道做什么事可以加分,但一切可能導致扣分的事,最好都不要做。隨著時間的推移流逝,他們會越來越激動、越來越急躁,而越是急躁,真相就越是離他們遠去……
“啊不不不!這說的是什么話。”徐陽舒雙手狂擺,“怎么可能,我絕對沒這意思。”
神父:“……”臺詞也太中二了,是哪個鬼才想出來的。特別是秦非死到臨頭,還不忘夸她是“他見過最漂亮的手”……手手一想起青年當時無助的樣子就悲從中來,恨不得一把直接大義滅親,把鬼女的左手給撅折了!!
和秦非剛進入副本時表世界時,白衣修女發給他的那本圣經一模一樣。仿佛也在說,嘿嘿,被我抓到了吧你們。“系統呢?別裝死了好嗎,每年收我們那么多金幣也不知道拿去維護一下服務器!”
正是秦非想要的。
作者感言
凌娜搖了搖頭,證實了秦非的想法:“我們天不亮就趕回來了,今天導游的確沒有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