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看起來怎么陰森森的。”蕭霄肩膀微縮,四下打量著周圍環境,壓低聲音道。
大巴?就像秦非在鏡子中看見了他內心的“撒旦”、又在房間中發現了象征著魔鬼與邪惡的山羊頭骨。
三途皺著眉頭,送給鬼火一個十分不滿的眼神。
“好吧。”
“假如”秦非發生了什么意外,他也并不希望頂著一顆空空的腦袋、好不容易茍到現在的蕭霄,和他一起殉在副本里。
沒辦法,這不能怪他,要怪也只能怪6號和12號本人。
秦非的肩膀上,穿著連體小熊絨絨衣的鬼嬰正好奇地注視著鏡子里的那個人。
但下意識的,如同鬼使神差般,蕭霄十分順滑地接了句話:“咱們還是別打擾徐陽舒吧,他受到了精神污染,現在需要休息,再說他都神志不清了,你和他說話他也不會搭理你的。”
這尼瑪……該遞給誰啊?
沒鎖。“……總之這里非常的危險,一不小心就會遇到死亡危機。”她壓低聲音,像是告誡又像是恐嚇。
你在外面瘋狂的找他嗎?他是失蹤了,還是死了?
接著爆發出劇烈的干嘔。
一個平頭男性新玩家聞言連連點頭:“有的有的,看到了!上面寫著我是紅方陣營,要我去抓……鬼??”宋天半張著嘴,仔細回憶道。靈體們那顆并不存在的心臟正在狂跳,泵壓著虛假而滾燙的血液,流向他們的四肢。
此時此刻,會從那個方向過來的……秦非握著電話聽筒的手一僵。
“……羅德尼先生,這個問題對我來說至關重要。”與蕭霄周身散發出的焦灼截然相反,秦非整個人則顯得過于閑適了,面對刀疤不善的目光不為所動。秦非踮著腳淌過遍地橫流的污水,蟑螂和老鼠你追我趕地從他腳邊跑過。
而更像是一具遭受了無數種酷刑、虐打、折磨后,仍保有說話能力的面目全非的尸體。“您好,請問您遇到什么困難了嗎?如果有需要,隨時可以來找。”
秦非齒關緊咬,努力維系著呼吸的頻率。蕭霄的語氣遲疑了一下。
或許,該去看看外面有什么了。
——這有什么不可能的?
直到他眼睜睜看著那六人走入廂房,房門砰的一聲關上。這么簡單的事,何苦費這樣多的口舌!
“如果我什么都沒看到,那說明是你說錯了,絕對不是我有問題”的過度自信。他覺得自己像在海面上漂,整個人被冰冷的海水裹挾、被強烈的窒息和壓迫感所籠罩,呼吸不上來,四肢也變得酸軟無力。無人回應。
“對對對。”蕭霄在一旁補充,“我們只不過是在徐陽舒老家的破房子里轉了轉,遇到了幾個沒什么用處的鬼,僅此而已。”為了照顧徐陽舒的情緒,孫守義走得很慢, 幾乎是小碎步挪著向前。在無數觀眾屏息凝神的注視下,秦非忽然扭頭,對著王明明的媽媽開口道:“媽媽,可以幫我開一下門嗎?”
雜草叢生的院子里,竟然齊刷刷擺放著十八口紫黑色的棺材!
秦非上前半步,微笑著說出副本為他們安排的身份:“您好,我們是來村里旅游的游客。”
他望著秦非的眼睛,渾濁的瞳孔中寫滿警惕:“你問他做什么,你是什么人?”黛拉修女引著秦非進了辦公室門:“你先做一做吧,傳教士先生。”
他信了他信了,他真的信了!鬼火剛才已經偷偷告訴她了,這個蠢貨,把他們的里人格的特性全都透露給了對方兩人。然后他突然抬起手來。
他不知道這種舉措會不會被系統判定為游戲異常。“怎么了?”
看起來既不像是想和自己談判,也不像是沒把自己看在眼里。怎么樣?秦非眨眨眼睛。“真是很抱歉,對于他的死,我也很遺憾。可是我能有什么辦法呢?人生嘛,總是這么無常,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一個先來。”
秦非心里驀地一咯噔。而呆在里世界或是表世界,對他和蕭霄來說沒什么所謂,對其他人卻影響極大。
四角游戲,徐陽舒當然也是聽說過的。“這些知識點,修女發給我們的那本圣經里面都有寫。”刀疤無所謂地咧嘴一笑,沒有絲毫表示。
作者感言
秦非雙眸微闔, 眼底神色莫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