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頭上面還殘留著一些零星的碎肉,傷口參差不齊,像是被什么野獸啃食過一般。“其實, 我已經有了一點想法。”
蕭霄不忍地皺起臉:“他們怎么不進來?!”門的背后一片漆黑,像是籠罩著一團漩渦, 將靠近那周邊的一切光亮都吸了進去似的。
這七處正是“七竅”,也是人的生氣萌發的位置。蕭霄正和左邊的僵尸僵持不下,聞言苦笑著開口:“對付僵尸,最好用的應該是糯米和桃木。”
兩條規則疊加,意味著玩家們從踏入這間房間的那一刻開始,就絕不能再用自己的聲帶發出任何一丁點額外的聲音了。很快,房門被推開。
這一次他沒有拍徐陽舒,而是直接伸手拍了拍孫守義的肩。秦非并不是心血來潮。
“怎么了?”秦非詢問道。
鬼火見狀松了口氣。
這是蕭霄今晚遇見的第一樁倒霉事。走廊的左側是一道道緊緊閉合的高大木門,右側則是一面墻壁,走廊綿延向前,通向漆黑不見一物的拐角。秦非回想起上一場副本結束后,自己意外闖入的那個不知名空間,以及在那里看見的人。
眼尖的蕭霄一眼便看見了那邊有什么:“那里放了一把鏟子!”
那個晚餐時吃相十分難看的玩家。
圣嬰院里明顯是有故事線的,這故事線存在即有意義,只是玩家們還沒有深挖到那一層。這樣的內部結構,大家昨天在村民npc家中已經見識過一次了, 進屋時十分謹慎地低下頭來。0號囚徒被這突如其來的意外驚了一下,直沖向前的腳步微頓。
走在路上時,他身周的白霧更濃,潮意漫溢,幾乎要滴下水漬來。“這是……”秦非神色復雜地望著門口眾人,不太情愿地咬牙擠出那行字,“林守英的眼睛。”
這一點并不難看出,除了秦非以外,其他幾名老玩家也都意識到了。所有人頓時猛然松了一口氣。
秦非坐在他斜對面,同樣也沒能躲過,溫熱的液體順著秦非的臉頰滑落,他屈指輕輕蹭去,若有所思地盯著自己被染紅的指尖。
他明明就只是往他背后躲了那么一小下下!不是秦非對自己的觀察力有什么超出水平的認知,只是出于職業習慣,秦非對于自己周身環境中細小的變換一向十分敏感,尤其是他直接接觸過的人,即使只匆匆見了一面,也會一直留有印象。“歡迎%——來到‘夜游湘西’旅行團,為了……*&——保障您的人身安全,與*&——精神健康,請在游玩過程中注意以下事項,否則后果自負。”
右邊僵尸委屈壞了,抱著自己的腦袋縮回到角落里。
琥珀色的眸光清澈,不見絲毫陰霾。越來越近。
6號的臉皮輕輕抽搐著,他努力穩住自己的聲線,僵硬的笑容比哭還要難看。倒計時消失了。
他十分迷茫地自言自語:下面的內容不多,僅僅只有幾行字。
它隱匿在黑暗中,用那張和蕭霄如出一轍的臉,露出一個勝券在握的森然表情。小僵尸不松手,抬起頭,發黑的小臉上連點表情也沒有,定定地盯著秦非,黑漆漆的眼睛沒有眼白,像是貓的眼睛似的,清澈卻深不見底,倒映出秦非的面容。
那些揮灑而下的血珠落在他的衣襟和臉上,為他略顯蒼白的膚色增添了一抹妖冶的猩紅。
這張臉也不過就是皮膚比一般人白了一點,五官比一般人好看了一點,臉型比一般人流暢一點,頭發比一般人多一點……那個晚餐時吃相十分難看的玩家。綜上所述,秦非得出結論:
話音落,走廊陷入了詭異的寂靜。“我在地牢里和0號囚徒聊了聊,他已經盯上6號了。”秦非見狀滿意地眨了眨眼。
彩虹屁就像被攔腰截斷一樣驟然消失。
“還有每天和尸體泡在一起的波比,和令人惡心的艾德萊。”
“我們是外來的鬼魂,聽說這里可以住鬼,特意過來投奔。”秦非語調舒緩輕柔,禮貌得不要不要的。
看老人現在的年紀,怎么也該是5、60年前才對。下一刻,木門無風而動。
玩家們只能這樣勸自己。
秦非驀地瞇起眼睛。
王明明的媽媽:“先吃飯吧,午飯已經做好了。”二樓的格局一如兩人曾經見過的那樣,幽長的走廊盡頭屋門緊閉,隨著兩人一鬼的腳步臨近,那扇門自動發出了吱呀一聲輕響。蕭霄被秦非突如其來的專業性給驚到了:“大佬,你、你之前不是說,你進副本前是干社工的嗎……”
作者感言
昨晚他嚇得對著這鬼嬰連連哭泣求饒,求爺爺告奶奶地尖叫,亂七八糟說了一大堆,但鬼嬰卻完全沒有給予任何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