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體驗到了拿到王明明身份牌的好處,在其他玩家尚且需要為這15日的生活費所擔憂的時候,他卻已經提前進入了衣食無憂的階段。
并且經過三途的觀察,6號的圣母掛墜已經快滿了,最多也就只能支撐他再殺一個人。和一個黑頭發的女生,以及一個膚色蒼白、神情陰郁的小男孩,都老老實實端坐在了沙發上。
秦非和蕭霄沿著最中心的那條過道向前走去。秦非瞥了一眼自己身上那件風格與臥室十分適配的藍白格紋睡衣。但這一點對秦非而言,卻并不是很大的問題。
秦非望著眼前的場景,眉心不由得輕輕蹙起。因為他也看到那具僵尸動了。
在三途和5號中年男人的主持下,玩家們共同通過了一個決議:將4號反鎖在房間里。秦非:?“我也很清楚你的來意。”
林業不想死。有了秦非方才那番“神父讓位給他”的言論,現在他因為告解廳的事找上黛拉修女,便顯的十分合情合理。這突如其來的轉變, 給所有人都帶來了一種十分不妙的感覺。
他們這是走了什么狗屎!“8號囚室,為什么我該回那里去?”秦非道。兩人一起扭頭,死死盯著告解廳。
沉默蔓延在空氣中。
面前,王明明的爸爸媽媽臉上的笑容,終于驀地消失不見。“很多。”秦非沒有回頭看他們。
蕭霄頓時擔憂起秦非的處境, 著急忙慌地離開囚室,沖進了迷宮游廊里。
秦非長長出了口氣。鎖頭在外面,根本夠不到。14號女人的尸體的確消失了。
秦非有些頭痛,這兩項禁忌無疑都已經被他觸犯了。
有人在14號被割喉之后。看上去纖細的白色細線此刻卻變得無比柔韌,被卷在其中的npc發出慘叫,身體像是支離破碎的玩偶般寸寸崩裂開來,鮮血滴滴答答,如絲線般滴落。
成了!鬼嬰的理解能力一直都不怎么好,反應慢到令人發指,良久,它似是終于領悟了秦非話中的深意,搖晃著腦袋,腐爛的傷口邊緣一點點蔓延出新的皮膚,石斑也緩緩退去。
女人對待蘭姆的態度也和她對待其他孩子十分不同。蕭霄是知道秦非要去做什么的。
因為它發現自己爬不起來了!他轉身的動作太過突然,王明明的爸爸媽媽倏地收回繞成一圈的脖子,兩顆腦袋還在胸腔上方輕輕回彈了幾下。
人與人之間隱秘的平衡被打亂。他在腦內一遍又一遍預演著自己的計謀:
祂是怎樣注視著秦非?這些半吊子們借著村子曾經的名頭,四處招搖撞騙,勉強混個溫飽度日。
“你來了。”祂的輕聲輕柔而低醇,尾音略有些沉,像是和緩的琴音。在林業看不見的某處光幕前,無數靈體正輕松愉快地匯聚在一起,它們津津有味地觀看著他瀕死的印象,像是在看一場沒有營養的商業電影。“嘶,我怎么看著覺得他們好像就快要成功了啊。”
可是秦非進了那個黑暗空間,脫離了系統的管轄。撒旦道。他又有了上次聽鬼火講解蝴蝶的天賦技能時,那種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三觀被震的稀碎的恍惚感。
秦非收回視線,在桌上看見一個相框。——誰他媽向前走的時候,腳尖都還沖著前面,卻已經把上半身一百八十度扭轉回來了啊!!!而更多玩家則躍躍欲試地走上走廊。
有人走上祭臺,手中拿著一把刀。光幕中,秦非已經站在了王明明家門外。他不知從哪里找出一張手帕,那手帕還是潔白的,秦非拈起手帕的一角,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指縫間的血跡。
這是一件雙贏的事。那雙琥珀色的眼睛仿佛能把人所有的心思全部看穿。
秦非隔壁房間住著11號玩家,根據鬼火和三途分享的情報,11號是臆想癥,這一點在醫生的筆記里也得到了證實。秦非點點頭,他微笑著望著艾拉:“嗯,我們還會再見面的。”程松都會出手幫助,也是合乎情理。
為了避免違反導游給的“白不走雙”的那條規則,他和秦非之間足足隔了半條走廊那么遠,涼颼颼的風從兩人中間吹過,吹得蕭霄頭皮直發麻,總擔心下一秒祠堂的黑暗中就會有什么東西鉆出來。啊不是,誰能告訴他這是怎么一回事???
他的手上握著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連一絲反應的時間都沒有留給對方,就那樣朝著年輕男人那修長美麗、而又脆弱異常的脖頸處刺去。收獲了這樣重要的信息,程松也不再藏私。
蒼老枯瘦的手被扭曲成了常人難以達到的弧度,森森的白骨插破表層皮膚,斷裂的骨茬令人光是看一眼都覺得頭皮發麻。一切都是因為他太愛干凈。
“我他媽正在認真看那個本子上的字呢,看到一半就沒了啊?!”熟悉的人,熟悉的音色,熟悉的開場白。
很顯然,蕭霄這是白癡人設綜合癥又發作了。秦非低頭,看見了自己繃得筆直的腳背。
“如果想知道的話,去幼兒園里翻找一下各個班級名冊之類的物品,或許可以有所收獲。”
作者感言
身量龐大的惡鬼在祠堂中左沖右突,所過之處鮮血四溢,痛哭慘叫之聲不絕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