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對黛拉修女在往期副本中的表現一無所知。越往下走,空氣中的怪味越濃,伴隨著某種焦糊氣味,像是什么動物被架在火上烤。
臥室門咔噠一聲閉合,將走廊外的動靜都關在了門后。
蕭霄眼眶都開始發熱了,他覺得自己好像被趕鴨子上架的那個鴨子。太安靜了。
這些白天還懷抱妄想茍且偷生、如同縮頭烏龜般躲在義莊里的人,此刻終于意識到了某些事實,像是一只只被人用打氣筒續滿了勇氣的氣球,爭先恐后地向外沖去,生怕自己哪一步落后于人。
不愧是大佬!沒有人回應秦非。秦非雖然在那片黑暗的空間中一個人待了許久,但在其他人看來,也不過就是比他們晚出來了一小會兒而已。
秦非不再賣關子,直接說出了他的答案:“廚房里大片的血跡不止一塊,而且間隔較遠,14號脖子上的傷是致命的,不存在補刀的可能,所以。”
有孫守義的蠟燭做擋,這東西暫時近不了大家的身,玩家們又拿它沒辦法,只能雙目放空,全當看不見。還好秦非自己爭氣,一個人也能殺回來。
——但這媽媽的含金量還有待商榷,因為家中除了蘭姆,還有另外四五個小孩。有幾道顏色非常淺淡的紅痕從窗縫處蜿蜒曲折地向前,細細長長,留有淡淡的粘液,如同雨后蝸牛爬過后留下的印痕。假如真的就這樣死掉,其實倒是也還好,起碼沒有太多肉體上的痛苦。
正對著床鋪的墻壁上懸掛著一塊絨面的黑色布簾,面料精美,隱隱透出漂亮的暗紋。
是這樣嗎?前方的布告臺上。三途,鬼火。
這些都是大家在正常情況下,第一反應會想到的,可能藏匿祭品尸首的地方。在秦非的視角看來,剛才不見的其實是蕭霄才對。秦非聳聳肩:“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可秦非看著他, 卻并未感受到絲毫壓力。書本翻開的一瞬間,玩家們齊齊愣住了。眾人面面相覷。
林業又一次催促道:“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青年一手拿著沾血的鋼管,一手拿著沾血的板磚,臉上身上都是飛濺而上的血跡。他忽然感覺,吃點原材料不明的內臟糊糊湯,好像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說著兩人都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摸著后腦勺道:“我們才剛通關第一個副本,身上也沒什么有價值的東西可以表達謝意,秦哥以后要是有什么事用得著我們兩個,隨時喊我們都可以!”
賭徒搖搖頭,一臉高深:“你不懂。”修女確實沒怎么聽清,事實上,修女根本不想聽他講話。
11號的身形搖晃著,怪異的模樣驚得他身旁的兩名玩家都向后退了退。二。“可是,這里好像沒有別的空床位了呀。”
秦非眉心緊鎖。說起來,這種行事作風倒是讓秦非想起一個人——啊不,是一個鬼來。
他在猶豫什么呢?緊接著,寂靜無聲的走廊上方忽然響起了滋滋的電流聲。
秦非覺得:“這個副本世界八成還有別的陷阱等著我們跳。”才被迷宮徹底吞噬以前,NPC憤怒地呼嚎著。
祭臺上并沒有擺神龕或是掛畫, 空空如也的桌案上只有幾抹香灰。
秦非微笑著看向林業:“現在嗎?我準備去吃早餐。”“秦非。”【要聽爸爸媽媽的話!!!】
“這里既沒有寫規則,也沒有寫提示。”秦非慢悠悠地開口道,“但我們可以先隨便試試,試試總沒錯。”
秦非垂眸,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秦非向來是個執行力很強的人,他從口袋里摸出小刀,徑直上前。艾拉一愣。想到副本規則,宋天終于意識到,他應該是觸發了任務。
8號心煩意亂。
“我有問題。”林業像是上課提問一般舉起手來,“這個副本的污染源到底是什么呢?”“茶水的溫度合適嗎?”目前為止玩家們只掌握了這個副本最基礎的信息,連具體的背景都沒有完全摸清,還是保守一些更為穩妥。
林業不斷扭動著身體,試圖掙脫那股力量,卻始終徒勞無功。
不知道前方是什么情況,秦非將靈燭收回背包里,就著黑暗繼續向前。
再往前的角落是秦非出發的點,那里已經沒有人了。“咚——”
老板娘揮揮手:“這我哪知道,你去找社區門口坐著乘涼的大爺大媽問問好了,他們最喜歡聊人家家里的事。”即使他們知道了,也不會把他交出去的。“我靠,太強了,實在是太強了,竟然有人在這種火燒眉毛的時候還能冷靜分析問題?”
作者感言
直播大廳中,觀眾們全都被秦非的這一舉動弄得笑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