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這一丁點波折算不得什么,完全不可能使0號摔倒或是出點其他什么岔子。但他這異乎尋常的騷操作,顯然將觀眾們驚得不輕。秦非卻搖了搖頭:“對,但也不全對。”
明明有他這個成功案例擺放在眼前,那群村民卻寧可傻站在原地被僵尸咬死都不進屋子里來,鮮血橫流的慘狀簡直令人不忍直視。秦非緩步走向門邊,伸手嘗試著推了推。主播那張清俊的臉上似乎閃過了一抹思索。
“他們說的膳堂是什么?”秦非十分有求知欲地向蕭霄討教。
過于寬大的校服將他的身形映襯得略顯清瘦,有穿堂風掠過, 掀起他的衣擺飄飄蕩蕩。
他看著秦非,露出一個略顯病態的笑容。
那是一顆被玻璃紙包裹著的硬糖,被神父掌心的熱度弄得粘膩融化,散發出一股沉悶的水果味。
要讓騾子聽話,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在它們面前拴上一根蘿卜。對于他們來到休息室里的全過程,蕭霄幾人直到現在依舊有種如夢似幻般的不真實感。
“是林守英嗎?”林業問。“那兩個人為什么不去?”
直播大廳內,屬于秦非的光幕前已經圍滿了人,半透明的靈體們興致勃勃,幾乎快要將這一小片角落擠爆。秦非若有所思:“這扇門內的世界,就是尸變爆發的那一天?”他們遇到的那兩個囚徒,似乎有些太過于容易對付了。
6號:“?”
“什么情況!?”林業被震蕩掀翻,睜開眼愕然發問。走廊一片安靜,落針可聞,沒有人推門出來。“我怎么會是騙子呢。”
“臥槽!!那個人是什么時候進來的!”重重砸在玄關地板上,發出咣啷一聲巨響。手不能動,腳也不能動。
即使在這種情況下秦非心中依舊無法涌起絲毫恐懼之意,每一個腦細胞都冷靜得要命,他抬起頭,與黃袍鬼四目相對。
他可憐巴巴地垂下眸子,長長的眼睫投落兩排低落的陰影,看上去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如果是我有哪里冒犯到了您,請一定要和我直說。”
看樣子,他還真的猜對了。
青年神色坦然:“好吧,我承認8號是因我而死。”他沒有貿然開口,而是輕輕扯了扯秦非非的衣袖,附身至秦非耳邊道:就這還是沒有受到副本任何蠱惑、全程以最佳狀態通關的結果,那些精神免疫比他更低、被桌上食物影響更多的新手玩家,下降的san值只會比蕭霄更多。
秦非半面身子貼在門上,將臉湊到貓眼前。正如他呈現在直播中的表現,他的天賦技能是瞬移。
3號想要咳嗽,但他咳不出來,渾身難以抑制地不斷顫抖。看見來人是秦非,村長一愣,眼中寫滿難以置信:“你居然——你、你怎么……”
秦非一手拽上蕭霄,回頭對孫守義和程松道:“走吧。”秦非伸出手指在墻上沾了點墻灰,在第3條和第4條規則的前半部分下方畫了一條線。
若是秦非沿途搜索每一條他走過的路,憑借迷宮中昏暗的光線,他絕不可能在剩下的20分鐘里找到出口。
話音落,餐桌上當即響起啪啦一聲。秦非但笑不語,伸手,指了指告解廳的外面:“你看。”他陰陽怪氣地說道。
這一舉動直接震驚了正在觀看直播的靈體們。秦非搖搖頭:“那可不見得,這些怪物對玩家的傷害還是實打實的,不信的話。”而那一直在他身前奪路而逃的,除了幾名看守以外,竟還有那最先跑出去的三個玩家。
甚至,由于靈燭在這里無法點燃,假如不是騷操作如秦非這樣,直接撬掉了迷宮入口處的壁燈,普通玩家進入迷宮后很可能會選擇直接用手扶著墻走。鬼火神色恍惚,身形不斷搖晃著。唯一的光源是兩側懸掛的壁燈,每隔幾米便出現一盞, 暗沉的橘色光線將一張張面孔映照得狀如鬼魅。
這些東西行動起來可不像村民們那樣舉步維艱,祠堂里的所有人一見到它們便自動后撤,反而給他們讓出了一條路來。
這張規則張貼在這里,已經是一個極為明顯的提示:由于地處交通要塞,千百年來,無數趕尸匠人往返于這片山間,漸漸的,這片原本荒蕪的土地也匯聚起了越來越多的人氣,成為了趕尸匠們臨時停靠歇腳的地方。
最簡便的方法,就是擾亂他的思維。
秦非的隨身空間里有道具蠟燭,是孫守義在上個副本中用過的那種,還帶有微弱的驅邪功效。而現在不過才下午兩三點鐘。秦非對此卻有著截然不同的看法:“我倒是覺得,白方的陣營任務,很可能和紅方的一樣。”
義莊中又發生了什么?秦非揚眉,和小僵尸對視。
“好的”秦非從善如流地一口應下。三途和鬼火身上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就在她的手碰到秦非的那一瞬間,秦非忽然發現,這具身體不受他的掌控了。這桌上可是有整整四個人!突如其來的驚嚇原來只是一場鬧劇,這起荒誕的事件令玩家們的情緒越發差勁,再也沒有人開口說話,前行的隊伍一片死寂。
作者感言
他此時沖出來針對秦非,一方面是為了兩人的舊怨,可另一方面,他所說的每一個字也都是他心中真實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