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裂的鏡片在秦非背后迸濺了一地。鬼火眼淚花花都要冒出來了:“你沒事, 真是太好了!”
騙取信任第二步,提供滿足。
秦非一驚,還沒來得及有什么動作,冰冷的針尖已然扎進脖頸處的皮膚。14號殘缺又肥胖的尸體被纏上了一根巨大的粉紅色蝴蝶絲帶,像一個怪誕又丑陋的人形玩偶。但,就在不久之前,11號也替6號做了證。
副本中的玩家們混沌的度過每一天,混沌的生存或是死亡,直到副本結束,依舊從未了解過真相。不說不要緊,他話一出口,光幕那頭的觀眾們立刻一起打了個寒顫。
唯一值得安慰的就是,這個東西的確十分具有標志性,一看便可得知,主播的確已經找到了正確的通關思路。蕭霄在用餐時間過半時,就像是植物人忽然恢復了行動力一樣, 風卷殘云般將所有的東西吃得一干二凈。三途被他手里的麻繩捆的死死的。
……鬼女絲毫不為所動:“我知道那個人,是個十足的廢物,比起他的祖輩來,可以說連垃圾也算不上。”既然這屋里有一面鏡子,那,血腥瑪麗應該就是最貼合的吧?
“砰!!”“哎, 怎么回事?這次他們怎么不在里世界的走廊里了!”竟然是互相沖突的。
他已經徹底發現了,這個姓秦的神秘年輕人,表面看上去溫和內斂、平易近人,實際上內心卻冷靜而強大到了一種令人不可思議的地步。秦非在第一時間就噌地躥了出去,速度快到一旁的蕭霄只感覺一道殘影從眼前掠過,再回頭時便發現,身旁那人已然出現在了百米開外。
他的“里人格”,竟然從鏡子里走出來了。假如他死了,這些秘密就只能和尸鬼一起,被永久地埋葬在這片亂站崗之下了。
秦非上榜的時間還短,服務大廳的榜單無法通過拍照等圖像手段記錄,就算像那個穿著校服的小男生所說的那樣,已經有不少人在討論這件事,但秦非個人信息的流傳度依舊不會太廣。緊接著,好幾個五顏六色的高階靈體出現在了金色的靈體身旁。
然而,半晌過去,彈幕中卻始終無人回應。
秦非的臉上不見半分血色,過于奮力的奔跑使得他的喉間涌上一股腥甜,睫毛也不由自主地輕顫,如同撲閃的蝶翼般,在蒼白的臉上散下一抹陰影。他搖搖頭,覺得自己這輩子只怕都學不會這項技巧了。“現在、立刻、馬上滾回你閣樓上的窩里去,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
早餐鈴聲被拉長的警報聲代替,走廊頂端亮起閃爍的紅色警示燈,廣播聲中傳來焦急的喊話聲:——是真正的隔“空”交流。……
死刑犯們被送往教堂,在那里他們將通過規律的生活;學習勞作,以及虔誠的禱告,來洗刷自己的罪。
濃霧彌漫的屋外遠遠顯出幾道人形來,緊接著,那群人越跑越近。秦非不知道它的目的是什么,但總之,肯定不會有什么好事。三途皺起眉頭:“所以,2號在把14號殺死以后,又把她的尸體帶回房間了?”
這個導游話少得仿佛像個啞巴。“你能不能聽話點!”鬼女氣急敗壞地教訓起自己的手。
秦非搖頭:“雖然表里世界每次翻轉都會帶來變化,但,如果我沒弄錯的話,兩個世界中的告解廳應該都是同一個。”又或者,祂是通過著某種媒介監視著自己?
他話音落下,十數道目光瞬間齊齊落到他的身上。
秦非輕咳了一聲,微微瞇起眼。
蕭霄將信將疑,這不是個本土湘西趕尸本嗎,怎么徐陽舒形容的鬼聽起來跟貞子似的?
“那還用說,肯定是主播給買的呀。”“美個屁,房門都要發霉了哈哈哈!”
這條在以往的200多次直播中幾乎從未展露過閃光點的狹長小道,在今天,即將給他們帶來全新的、前所未見的驚喜!如此規律,顯然不會是巧合。
他在沙坑旁踟躕良久,在安安老師徹底不耐煩之前,終于說出了他的答案。秦非一邊上手,一邊像一個真正的網絡主播一樣,對著鏡頭那邊的觀眾們解釋道。秦非挑眉。
按照他上一次的經歷來看,玩家在進入紅色木門以后,應該會直接踏入守陰村過去的某個時間節點。老色批們才不在意秦非是圣父病發作還是臨時腦子抽筋!秦非并不知道光幕另一側,正有一群人對他進行著良心的人審判,他靜靜站在那里,神態純良得要命,活脫脫就是一個傻傻的年輕背包客。
“我是鬼?”她那充滿生命力的鮮血的氣味,真是令人著迷啊……他只有一雙眼睛,但眼前卻驟然分割出了兩個截然不同的畫面。
是2號。他的肚子就像是一個異次元黑洞,聯通著另外一個世界,如果不是周圍的墻壁和地板建造得還算結實,秦非能確定,這東西絕對會連地皮一起啃掉。撒旦心中涌起一種微妙的不祥預感,這是他作為一個惡魔對于即將到來的危機的預判。
“你猜?”秦非給了一個似是而非的答案,似笑非笑地回望過去,“總之,我相信應該比你高。”
0號沒有騙他,這一次的地牢里,八間牢房都已空空蕩蕩。系統這次真的沉默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的那種。
“可是,何必那么麻煩呢?”兩個女玩家對視一眼,一起點頭。
不過,雖然蕭霄覺得秦非說的很鬼扯,內心深處卻依舊莫名其妙地信服了。是蘭姆不愿再繼續往下回憶了嗎?
作者感言
一只手突然從后方拍到他的肩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