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鬼手的心理活動還挺豐富。他從包中抽出一張泛黃的紙張，語調緩慢地開口：“各位旅客好，本次旅行第一天的活動安排已經結束，之后旅社將為大家推出半自助游的形式，從明天起，除集體活動時間外，其他時間大家都可以自由行動。”

眼看就快到12點，秦非沒時間去做嘗試，他不再耽擱，將骨笛放在口袋里，抱著鬼嬰向家的方向走去。

在心臟快要沖破胸腔之前，他終于來到了告解廳前。

“唔……我大概知道大家現在想問什么”修女確實沒怎么聽清，事實上，修女根本不想聽他講話。

“歡迎進入結算空間！”蕭霄好像忽然明白了徐陽舒打的是什么主意：“知道那里鬧鬼還不告訴我們，你是巴不得我們死在你家，再也別回來了？”

在這份令人窒息的寂靜中，秦非第一個站起身來。“那個人也是獵頭，認識程松，剛才我倆和程松一起進了E區，被他看見了，上來就嗆。”下一瞬，義莊大門被人從外退開。

祂的身上充斥著矛盾, 在這具屬于蘭姆的瘦弱身軀中，蘊藏著那個小男孩此生都難以企及的磅礴力量。

從和亞莉安視線交錯的那一刻起，他便已然心知肚明：

“我焯！還從來沒有見過B級以下主播擁有隨從怪物的！！”事已至此，隱瞞也沒什么意義了，他干脆將一切都和盤托出。但在使用各種隱晦的語言包裝之后，那兩人也隱約透露出了一個消息：

而善堂作為黑羽名下的掛名工會，主要的勢力范圍則是體驗世界到C級世界。雖然他本人的確從沒有進行過“傳教”這種圣潔而又有意義的事情，但他知道有人做過。“但是就算是一句話，以前也經常有主播答不上來耶。”

直播鏡頭中，那張被放大的漂亮臉蛋直接引得整個F級大廳沸騰起來。

與此同時，其他玩家也同樣看清了路旁那人的模樣。

“呼——”除了滿地的蟲蛇鼠蟻，就只有像是永無止境一般不斷蔓延、轉折、再蔓延的圍墻和地面。秦非不說話的樣子看上去高深莫測，蕭霄越發堅信他是個不愿透露身份的大佬。

再往前走是一個開放式的水吧，上面擺了些零食飲料。緊接著，一只干枯蒼老如樹皮的手緩緩從里面伸了出來。

……

看樣子應該是個學生的房間。門后是一間狹小的廂房，里面的樣子秦非很熟悉，前不久他才剛剛見過，正是村長的辦公室。也對。

這便是徐家離開村子的原因。祂的態度十分和緩，甚至令秦非產生了一種異常荒誕的念頭：他開始覺得他剛才的緊張是完全不必要的。對面那人不會傷害他，無論他即將做出什么。【恭喜玩家秦非達成“十五連贊”成就，系統獎勵san值（僅限本場消耗）+5，當前san值100（+5），請您再接再厲！】

秦非繼續道。“目的地已到達，請大家有序下車——”又有一個老玩家認命地上前，這一次，她特意避開了那個情緒不太穩定的大爺，專程對著雙馬尾說話。

車上的車載電話用的是老式的四芯水晶頭插線，電話和車前臺兩端都有插孔，只要有可替換的同型號電話線，弄斷原先那根就完全不是什么事。

人群中，有好幾個玩家都悄悄變了臉色。更何況他在這場副本里還頂著一個智商為0的白癡身份！四個人像是沒有骨頭似的，毫無形象地擠滿了整張沙發。一旁，身穿工作服的服務大廳員工臉上滿帶笑意，沒有對他們糟糕的坐姿置喙半分。

他突然很想收回自己剛才的抱怨。贊美總會令人心生愉悅，即使對秦非這種看情況下都自我到完全視其他人的反應于無物的人來說，也是一樣。“原來是這樣。”蕭霄這才明白過來。

“林業？林業？”他喊著那個與他同病相憐的玩家的名字。16~23號，去掉死掉的20號，再去掉22號三途，也還剩6個。

“……”這些事情若是真要是解釋，難免又要牽涉到一大堆心理學方面的專業術語，秦非懶得浪費口舌，干脆道：“從面相上看出來的。”

秦非瞇了瞇眼，站在原地等它。

這種敵對, 與暗火和蝴蝶公會之間的那種暗仇不同。是因為6號是場上唯一背了人頭分的玩家的緣故嗎？可是大廳中的人卻完全看不到休息室里面。

鬼火倏地抬頭，死盯著秦非。說話間，旁邊的觀眾散開了一些。

按照目前情況來看，這個副本假如玩到最后，很可能主打的就是一個信息差，那么對方自然知道的越少越好。

然后他就可以取代12號，成為蘭姆真正的副人格之一。祭臺邊緣灑滿了白色紙錢，一層一層堆疊，順著祭臺蔓延到地面上。

但他并沒有很快掉以輕心。隨著一聲泄氣的感嘆，一大波人四散離開了光幕前。他們不得不開始尋找一些外來人的幫助。

眼球們想向右，秦非便向左。金色靈體甚至再度招手喊來了服務員：“來，今天我請客，請在場的每個朋友都喝一杯靈酒！”